这让这两人更加心酸,多么好的孩子,好不容易成了亲,娶了妻,却只能空守着年轻貌美的福晋,想到这,皇太后与宜妃更是怜惜,盘算着从库房里找些什么好东西,给胤祺补偿。

至于说不听道士的话,这个念头,从未在皇太后与宜妃心中出现过。

当年姑苏那跛足道人和癞头和尚的神异,皇太后与宜妃看的真真的,莫说她们,就连康熙这些年都在不断的派人寻找那俩人,也说不得是存了些什么心思。

这道士能与多年前的癞头和尚说出的话如出一辙,就是有本事的人,皇太后与宜妃供着还来不及。

两人对那道士所说的,胤祺年岁尚小,不能精元早泄,不然恐伤根本,有碍子嗣一事深信不疑,恨不得抓着胤祺耳提面命,让他不许胡闹。

只不过,皇太后与宜妃对视一眼,两人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与胤祺一般年纪的人,早就有屋里人伺候,早早的通了人事,康熙在他这个年纪的时候,第一个孩子都已经出生了。

然而,在胤祺即将成亲的当头,她们身为胤祺的长辈,却不许胤祺触碰女色。

莫说胤祺听到后怎么想,皇太后和宜妃已经为他委屈上了。

终究还是宜妃没有扛住压力,硬着头皮做了这个恶人。

“胤祺,今日唤你过来,是有件事要与你交代。”宜妃清了清嗓子,一改往日风风火火的性子,声音发虚地说道。

胤祺放下筷子,神色恭敬地聆听者。

这让宜妃心里更是酸软,她温声细语地将那道士的话交代完了,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的余音甚至低到微不可闻。

果然是此事,那道玄的本事愈发大了,胤祺暗自赞叹着,脸上神色不变,只对着宜妃的吩咐点头应了。

皇太后和宜妃本来担心胤祺不乐意,安抚的话想了一句又一句,却没想到胤祺如此平静地就接受了,皇太后和宜妃又是担心又是心疼。

既担心胤祺阳奉阴违,又心疼胤祺迟迟不能有自己的子嗣。

更忧心胤祺的后院起火。

人家精心呵护着的姑娘,一朝嫁过来却要独守空房好几年,搁着寻常人家,气性大的闹一场回娘家也不是稀罕事,虽说胤祺是天家的阿哥,他福晋必不敢如此闹腾,但心里头气不过,胤祺的日子又如何能过得舒心。

宜妃还是希望胤祺与他福晋能够和和美美的,能有个贴心人伴着,日子都能顺心不少。

宜妃语气更加轻柔,她凝神思忖着,斟酌着与胤祺说道:“林姑娘是个好姑娘,她嫁给你却要受这个罪,你不许欺负她,我记得以前关外老家送了匣东珠过来,那般品相的珠子这两年已经没有了,一会儿你把那匣子拿走,去内务府让他们做成首饰,给林姑娘送过去。”

皇太后也连连点头:“林家女儿教养得好,嫁给你是你的福气,我这里也有套首饰,适合你们年轻人戴,放我这儿也是落灰,一会儿你也拿回去。”

胤祺不意居然还有意外效果,他笑着应了,又与皇太后和宜妃说了几句贴心话,趁着宫门还没下钥,双手抱满了东西,满载而归。

出了宁寿宫门,天上已是漫天星辉,倦鸟归巢,呕哑嘲哳鸣叫的乌鸦,终于也沉默了下来。

此时天色已晚,再去林府不太合适,胤祺沿着沉寂的宫道,往他的院子走去。

夜间的紫禁城格外安静,长长的宫道只有胤祺一行人走过,脚步声踏碎一地寂寥,等胤祺回了院子,正是下钥时辰,只听见后头宫道落锁的声音此起彼伏。

“五弟。”同住在宫里的大阿哥,神色复杂地看着胤祺。

视线又在舞文和弄墨身上扫过,那俩精美的匣子收入眼中。

大阿哥咬着牙,与胤祺寒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