钏儿说道:“你这傻丫头,这才多大事,就说这些傻话,夫人一时心情不好,冲着你说了几句,你还和她计较不成,我们做人奴才的,不就是起这个作用的吗,能让主子高兴,也是值了。”
金钏儿咬着唇,半天说不出话来,二.奶奶性子怎么样,她又如何不知,平儿夹在琏二爷和二.奶奶之间,也不知受了多少罪,才能心平气和地说这些话。
然而金钏儿没有平儿那么好的性子,她呆了半晌,惨笑着与平儿说道:“平儿,虽然你是随着二.奶奶嫁过来的,但我们自幼相识,我腆着脸说句,我们也算是手帕交,我也和你说几句心里话,其他人看着我们伺候太太、奶奶的,手上头上穿金戴银,便总觉着我们享了多大的福,谁又知道我们心里的苦。”
“说句不知羞的话,在夫人身旁伺候,见着人和事多了,心里不是没有那等轻浮的想头,但经了这遭罪,我算是怕了,再不想去奔那份富贵,我想着一会儿我去求二.奶奶,让我娘将我领回去,找个合适的人嫁了吧。”
金钏儿是王夫人的贴身丫鬟,与贾宝玉素来亲近,谁也不知晓王夫人是不是存了将金钏儿给贾宝玉的心思,毕竟此时贾宝玉身旁亲近之人,全是贾母所派。
等日后贾宝玉成家纳妾,王夫人如何能眼睁睁瞧着宝玉枕边一个她的人都没有。
金钏儿隐秘地内心深处,并不是没有存过这个妄念,贾宝玉性子好,长得俊,又能伏低做小,为人又大方,在宁荣二府中,都是很不错的主子。
然而被王夫人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斥责了一顿,金钏儿往日里的心思全都消了,她不愿意在主子身旁,当个玩物一样,任打任骂。
她心灰意冷的想着,前些日子她妈妈托人传话,想要给她相看人家,之前她犟着没应,索性趁着这次机会,回去嫁人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