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草原上的尘土吹起,胤祺闻着那沙尘的味道,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喷嚏。

“还说我呢,今儿个你才是最该让太医把脉的。”太医已经给黛玉把完了脉,斟酌着开出了方子,比起药丸子,自然是现煎的药效果更好。

知晓了胤祺壮举的太医,听了黛玉的吩咐,也走到了胤祺身前。

胤祺不是第一次亲手射杀猎物,更别提他还上过前线,见过更惨烈百倍的景象,此次射杀老虎,内心并无波澜,但他也不愿拂了黛玉的好意,皱着眉低声与太医说道:“你那儿可有跌打损伤的药膏,拉弓太着急,手臂扯着有点疼。”

从听见马蹄声,到见到老虎,不过就是须臾之间,胤祺电石火光之间搭弓射箭,骤然发力,手上的肌肉隐隐有些拉伤。

太医听闻,连忙从随身带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笑着说道:“这是下臣家的祖传方子,对于跌打损伤最有疗效。”

围猎最容易发生的就是跌打损伤之事,随驾的太医早就有了经验,准备了满满一药箱的跌打损伤药。

胤祺客气地谢过太医,等太医走后,才见着黛玉已经红了眼圈。

“妹妹,是哪里难受?我让太医再过来。”胤祺知道黛玉的病症最怕哭,这么些年,他都好生的哄着,生怕黛玉掉一滴眼泪,见着她红了的眼圈,简直觉着天都要塌了,手忙脚乱地安慰起来,全然没有早前运筹帷幄的冷静模样。

黛玉压着快蹦到嗓子眼的心跳,直到这时,回了帐篷,在安全的地方,无尽的后怕才涌上心头,黛玉带着哭腔说到:“那老虎多凶猛,你就这么冲上去了,要是没射中,惹了凶性,可如何是好。”

胤祺沉默了片刻,此时众人都在林子中围猎,帐篷里附近只有侍卫守着,寂静无声,就连外头风吹过绿草的沙沙声都清晰可见,雪雁在下风处搭了个小灶,搭配好的药材放进药罐子里,慢慢地熬着,水轻轻沸腾的声音噗噗地传到两人的耳中。

黛玉的心,在这寂静中被吊得越来越高。

“妹妹,”胤祺斟酌着,与从未亲自猎到猛兽的黛玉耳语道:“能进围场的野兽,都提前被驯过,前一日特特喂了药,也不知那几人是如何激发了那老虎的凶性,被老虎追了这么久。那虎跑到这儿,也是轻弩之末,我也是有把握,才射出那箭的。”

黛玉迟疑地看着胤祺:“那万岁爷猎到的那些老虎,熊,也都是...?”

胤祺默默地点了点头,黛玉神色更加复杂,所以康熙英明神武、文武双全的名声,就是这么传出来的吗。

这也导致了,在夜间宴会时,黛玉望着一个个志得意满,等着向康熙展示战利品的勇士,兴致寥寥。

满蒙的勇士,其英勇自是不容置疑,然而在突然得知内情的黛玉眼中,这一切不过是所有人陪着康熙的游戏。

当康熙展示完他亲手猎到的五只老虎后,黛玉的四周骤然爆发出欢呼之声,万岁之声不绝如耳。

大阿哥见此情景,跃跃欲试,要将猎物摆上,康熙挥手阻止,朗声笑着说道:“你们不过尔尔,此次却要带你们开开眼,见见真正的英雄。”

大阿哥不忿地退下,换上满蒙两族的勇士上场。

纯禧公主的额驸班第台吉果然如胤祺所料,猎到的猎物仅在康熙之下,力压众人。唯一一个可以和他相媲美的,就只有刚归顺来的喀尔喀部落里的策棱。

这让康熙大喜,他当即便给班第和策棱赐了爵位,许他们入京当差。

宴会上又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双方围着篝火,欢畅地跳舞。

趁着兴致正浓,康熙站在高台之上,趁势宣布了在将设立蒙八旗,并于次日给喀尔喀王公赐爵。

气氛更加浓烈,喀尔喀部落更是热闹非凡,就连有着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