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祺幼时并未在宫中长大,与纯禧公主不过是点头之交,感情有但也有限,听了班吉的话,暗自小心起来,暗自琢磨着班第两人所为何事,嘴上只笑着说道:“这是自然,有空了我去你们那儿,讨杯水酒。”
班第台吉殷勤地宴请胤祺,自是有事相求,但这事,却并非像胤祺所想,关乎蒙古各部的利益。
却是自纯禧公主嫁去科尔沁后,虽然说科尔沁水草丰美,与清廷关系也近,对于纯禧公主这个清宫出来的公主尊敬有加,但纯禧公主到底是长在紫禁城中金尊玉贵的人,嫁来科尔沁后一直不能适应,心疼公主的班第,便想着能否求得康熙的恩典,允许他们夫妻住到京中。
班第与京中其他人都不熟,只对胤祺还算相熟,不说胤祺养在宁寿宫,就说胤祺是纯禧的送嫁阿哥,就足够让班第高看一眼。
班第本就不是会委婉的人,听到胤祺这般说,他索性也不绕圈子,直视着胤祺说道:“你哪天有空,我和公主想求万岁爷的恩典,住到京中,望你替我在万岁爷面前美言几句。”
原来是为了这个事情,胤祺悬着的心踏实放下。班第在科尔沁是台吉,手下有不少依附之人,若他去了京中,他养着的军队自是不能带去京中,但让他将一切都放弃,就这么直愣愣的去京中,班第又如何甘心,他希望胤祺能够为他美言,让他去了京中,也能够有差事。
若是其他时候,此事胤祺还真的无能为力,康熙对蒙古各部,一直是既忌惮又拉拢,并不愿意给他们更大的权利。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准噶尔都要成康熙的心腹大患,康熙一直筹谋着再与准噶尔交战一次。
上一次与准噶尔交战,在乌兰布通被噶尔丹逃脱了去,康熙不是不懊悔的,上次的失败,更多的可以归因为将领指挥失败。鉴于此,康熙有意识的提拔得用的将士。此次围猎,康熙早早的打算好了,猎物最多的几个人,他要带去京中重点培养,成为攻打准噶尔的一把利剑。
胤祺笑着看向班第台吉,他抬头看了眼天色,笑着对班第说道:“此事却也不难,台吉让我美言,不若靠你自己。”
班第台吉听了胤祺这话,便知胤祺必然有法子,他焦心地问道:“五阿哥,我就是个粗人,听不懂那些弯弯绕绕的,您直接和我说,要我做什么。”
胤祺失笑,他在京中与朝堂上的老狐狸打交道多了,都要忘了直接两个字如何写,见着班第着急的模样,胤祺干脆将话挑明:“皇阿玛快出来了,快回去好生准备,争取今日拔得头筹。”
班第台吉眼睛亮了,他拍着胸脯保证:“五阿哥,您就等着,我一定会赢。”
说完,班第太吉抬头看了眼太阳,草原上生活的人,根据太阳的高度判断时辰,是最基本的能力,他瞧着快要到点,连忙与胤祺告辞。
果然,没多久,梁九功便出了大帐,穿着康熙的口谕,令各部启程,前往围场。
广袤的草原上马匹嘶鸣,人们翻身上马,挥动着马鞭,马儿齐齐向围场的方向走去,成千上万匹马踩在地上,发出震鸣之声。
千军万马同时启程,阵仗自是不小,只见河中的鱼被惊地跃起,溅起的水光在太阳的照耀下折射出七彩的粼光,遥远草原上的狼群也被震地发出嚎叫之声,远远地与马蹄声应和着。
胤祺同样翻身上马,作为理藩院之人,此时并不是他能偷懒的时候,他在偌大的草原上奔驰,处理着各部遇见的问题。
好半天,等到队伍终于到了围场,胤祺才稍稍松了口气。
此时的康熙正穿着一整套金光闪闪的盔甲,被阳光照得格外耀眼夺目,令众人不能直视,尽显天家威严。
康熙站在被撘出的高台上,从腰侧将佩剑抽出,高举过头,大声喊道:“儿郎们,显示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