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将头埋入食碗,迅速吃了起来。
黛玉怜爱地逗弄着养得油光水滑地鹩哥,扭头看向胤祺:“这次去清虚观,除了贾家人,还有其他人吗?”
胤祺到底是阿哥,有些消息稍微一留心,就有人上赶着送来,他回忆片刻,摇头说道:“没有了,贾家给你、薛蟠的母亲、史侯家的姑娘都下了帖子,但那些人也都没去。”
黛玉细细思量,薛家现如今事薛蝌主事,他是个拎得清的,想必不愿意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候凑上去,将薛母拦住了,遂笑着问道:“其他人不去我信,史家姑娘最爱凑热闹,怎么她也没去?”
史湘云如何,胤祺本不该知道,然而此事胤祺还真听说过,毕竟与后宫有关,他谨慎地看了看四周,见着丫鬟们全都远远地站着,才压低声音说道:“宫中元妃未贾宝玉和史家姑娘赐了一模一样的麝香手串,并且只有他们两人有。”
黛玉倏然抬头,惊讶地看向胤祺,她简直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在贾宝玉闹出了这么大的一场闹剧,贾家的脸面都被人踩在地上后,元春居然动了让贾宝玉与史湘云结亲的心思。
让这两人结亲,实在是荒唐。
别看一个是侯府小姐,一个是国公少爷,看着好像门当户对。
然而史家是一门双侯的人家,这一代还有人能新封爵位,眼见着是帝王心腹,办差得力,史家仍是钟鸣鼎食之家。
贾府却没个能支应门庭的人,等老太太去了,贾府分了家,贾宝玉不过是学政的次子,更何况,琪官的事一出,贾宝玉在京中名声也没好到哪儿去。
虽说捧戏子对公子哥而言,是再正常不过的消遣,但两家人为了个戏子闹上,实在是太不成样子了,说出去都是笑话。
只要湘云的叔叔婶子没有昏了头,不愿意落下一个苛待孤女的名声,必然不会同意贾宝玉与史湘云的婚事。
难怪清虚观打醮这般热闹的事,史湘云没去,想必史家很快就会给湘云相看起来,为她定个合适的婚约。
“想明白了?”胤祺见黛玉的神情,便知她也了然,胤祺勾起唇角,嘲讽地笑着,元妃在宫中谨慎这么多年,好容易太子正经入朝了,眼见着胜了大阿哥几分,她也失了分寸。
黛玉最是闻一知十,胤祺只言片语间,她已经想象到了朝堂上的争端,她叹着气问道:“现在是太子占了上分?”
胤祺眉头一样,嗤笑道:“什么上风不上风的,不过就是看我那皇阿玛到底怎么想,我们这些儿子哪个不是随着他的心意拨动,我瞧着皇阿玛快忍不住,等着吧,这乱糟糟的情况就要结束了。”
黛玉见胤祺这事不关己的模样,无奈叹气:“也就你还这般自在。”
胤祺将脚搭在脚凳上,仰着头感受着日头的暖意,他闭着眼,懒洋洋地说道:“他们争他们的,我躲我的理藩院里,管他外头春夏秋冬。”
黛玉仔细打量着胤祺,却发现他入朝当差了这些日子,神色依旧轻松惬意,自在舒适,瞧着比入朝前的日子还要轻松。
若让胤祺知晓黛玉的想法,他必然会连连点头,理藩院负责番邦之事,大阿哥和太子打得再火热,也没有人往这里头插手。
此时大清最终要的外邦之事就是蒙古,但皇太后就出自蒙古,蒙古人对胤祺有着份天然的亲厚,胤祺处理起事情来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
胤祺又不像胤禛那样实心的办差,自胤禛入了工部后,撸起袖子把多少年的案卷都翻了出来,仔仔细细地翻看着,对于交给他的差使,更是一百二十个上心,简直恨不得能把铺盖卷搬到工部,没多久见瘦了一大圈,连眼睛都累得凹陷,一圈全是青黑。
胤祺每日点卯当差,既不要起早贪黑,也不要一百二十遍读书大法,更加之他没什么争权夺利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