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听过孟衍之如此着急的声音，一瞬间竟有些恍惚，好似认不出来外面的人是谁。

为什么呢？

这段时日林笙笙迫使自己不去想、不去念、不去恨，哪怕心底是滔天的痛苦和仇恨，她也咬着牙强行忍了下来。

她想质问很多人，问他们为什么要放弃她，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那么轻而易举地，将给予她的感情转赠给了他人。

但她没有说话，只沉默地痛苦着，将浓烈的情绪尽数倾灌进画作。

这是林笙笙的骄傲。

可现在的孟衍之在做什么，为了见她一面，他不顾狼狈和丢脸，在门外与服务人员争得面红耳赤，好像这事情有那么重要似的。

她转头看向楚宴时，那双沉静的眸子安静地看着她，似乎在支持她任何动作。

于是林笙笙深吸一口气，提着裙摆走到门边，轻轻拨开了落锁的闸门。

孟衍之的脸色近乎灰败，下意识转头看过来，与那双在面具背后复杂的眼眸对视了。

“孟衍之，”林笙笙摘下面具，低声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第二十四章

像是一场虚假的梦境，而孟衍之深陷其中，他怔怔地看着林笙笙，那一瞬间竟是屏住了呼吸，手指轻微地发着抖。

“笙笙，”他的声音尽然哑透了，“我好想你。”

只是那一瞬间，林笙笙脸上出现的神色并非是感动抑或别的什么正面情绪，她微微拧起了眉，那种表情叫做厌烦。

“林笙笙已经死了，”她说，“孟衍之，站在你面前的是姜辛。”

她从未承认过这个名字，却在这一刻，看到面前孟衍之露出痛苦的神色时感到了快慰。

不过是楚宴时随口取的一个名字，就能给你带来这么大的打击吗？

那可真不错。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嘴唇泛着紫，眉眼间流露出惶然和祈求，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冷笑，回头牵起了楚宴时的手。

“孟先生，感谢你喜欢我的画，”她笑道，“我先走一步。”

楚宴时微微挑起眉，任由她牵着自己的手掌大步流星往外走，身后传来扑通一声，伴随着工作人员的大喊。

“孟先生！”

“孟先生您没事吧，120、快叫救护车！快！”

楚宴时能感受到她的手猛地一紧，甚至脚步也顿住了一瞬，但很快林笙笙还是抬起脚大步往前走，完全没有回头看一眼的意思。

“担心吗？”他低声道。“不用给自己这么大压力，想看看就看吧。”

“不看，”林笙笙的肩膀微微一抖，执拗地说，“从今天开始我就是姜辛了，从前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

“我不认识什么林笙笙，不认识孟衍之和林思清，”她快速地抹掉眼泪，低声道，“我就是我自己。”

她的肩膀被温暖的臂膀搂住，楚宴时轻轻捏了捏她的肩头，语气很温和。

“好，你说了算。”

从未有人如此迁就自己，更何况建立在他喜欢林笙笙的前提上，直至此时，林笙笙才意识到他们牵着的手掌没有松开，脸上漫上一层绯红。

她飞快地擦净了眼泪，抬头看着楚宴时。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笨蛋，”楚宴时亲昵地说，“你问过我这个问题了不是吗？”

他眸子中除了浓郁到化不开的爱意，竟还藏着些许深沉的自责和痛苦，但林笙笙看不懂，只是愣愣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笙笙，”男人叹息一声，“不要着急，慢慢想。”

回去的路上他顺手拧开了前车的磁带模式，咔哒咔哒几声脆响过后，林笙笙听见了小女孩甜润的、含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