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垮一个企业的代价也相当高昂,而他一副毫不在意自己会如何的模样,全身心投入了敌对的想法。

他要林家崩盘,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意识到这一点时,林景年迅速回抽了自己的部分股票,他甚至顾不得带上林父林母,拿着钱独自登上了机舱。

正在感慨于自己拥有足够先见之明时,商务舱一旁的男人从脸上取下了用来遮挡光线的杂志,笑吟吟地看了过来。

“林景年,”孟衍之低声道,“好巧啊,这是要去哪里?”

林景年的脸色已然惨白,他知道自己也走不掉了,破罐子破摔地说:“孟衍之,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孟衍之笑道,“何必那么紧张?”

刚下飞机,已经有一大批人站在出口等待了,林景年自知逃不掉,只得跟着又坐上了返程的车。

奇怪的是,孟衍之什么都没做,只是告诉他安分待在国内,不要有乱跑的想法。

林景年只得同意了。

高层的夜风哀嚎时如同鬼泣,坐在城市最高的位置,孟衍之脸上却不见一丝欣喜。

房间内昏昏暗暗的,他没有开灯,通红的双眼倒映着一片繁华的灯光。

他在想念林笙笙。

想念那个从小就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林笙笙;那个歪着脑袋问他,愿不愿意跟她结婚的林笙笙;那个拉着手勾小指,说要永远在一起的林笙笙。

如今时已过深冬,转眼又是一年,他却再也见不到她了。

林家人都以为林笙笙的骨灰早就稳妥下葬了,实际上还放在孟衍之的床头,每个无法入眠的深夜,他深深地躬下身,将额头靠在冰冷的骨灰盒上。

“笙笙,”孟衍之低喃道,“我做的好吗?”

“你看到了吗?”

他在向上天祈求一点回应,但林笙笙从未入过他的梦中。

阳光明媚的周日,机场往来游客络绎不绝,楚宴时拉着行李箱,很好脾气地回过头。

“笙笙,快一点。”

“不要这么叫我啦,”林笙笙紧张兮兮地拉起口罩,小声道,“万一遇见熟人了怎么办?”

“胆小鬼,”楚宴时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没关系,总算到我的地盘了,谁敢对你做什么?”

短短两个月时间,楚宴时为林笙笙打造了一个身份,她不再是那个不被重视、葬身火海的林笙笙,而是全新的自己。

在通过几番辗转终于找到画室曾经的伙伴后,林笙笙总算跟着楚宴时来到了温暖如春的淮市。

“我喜欢这里,”她笑眯眯地说,“天气真好。”

“休息会儿,明天我带你去写生好不好?我知道一个很漂亮的地方。”

他们兀自交流着,谁也没注意到人群中有一双惊疑不定的眼。

第十八章

淮市哪怕到了深冬,均温也在二十度左右,刚出机场两人就脱掉了繁重的外衣,门口停着一辆低调奢华的车,显然是来接他们的。

“林小姐好,”司机笑着为她打开车门,“欢迎来到淮市。”

“你好,”林笙笙难得有些紧张,坐进车里后,还冲司机点点头,“麻烦你来接我。”

“应该的。”

楚宴时到了自己的地盘,显然要放松得多,他活动了下筋骨,对司机说:“张叔,你先送我们回小院吧。”

张叔有些犹豫:“夫人嘱咐过,少爷您一回来就先去别墅……”

不用细问林笙笙都知道,楚宴时是为了照顾自己才没有选择一回来就和家人团聚,她连忙摆摆手道:“张叔,你先送他回去吧,我自己一个人找地方落脚就行了。”

楚宴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