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耀被他冷冷的眼锋一扫,轻摇扇子的手顿了顿。
“那当然,”青耀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他悄悄地觑了躺在床上睡觉的苏禾几眼,真心实意地夸道,“还是尊上有办法。”
“夫人体内的灵根我按照您的吩咐,偷偷加了一味蛊。”
蛊是情蛊,对身体无害,只是会让子蛊寄体对母蛊寄体潜移默化产生顺服爱慕之意罢了。
当初司宥作为新上位的尊主,自然有很多人不服,更何况司宥还在寝殿里金屋藏娇,这个“娇”知情人都知道是正道魁首,但没人知道正道魁首被玩的浑浑,每天只会摇着屁股哭泣着求欢。
那样的苏禾虽说百依百顺,但太过无趣。
司宥恨他,恨他道貌岸然,关怀年幼的自己导致自己一腔真心错付,又恨他冷漠无情,设计陷害并剥去自己灵根,令自己被废掉筋脉逐出师门。
司宥也恨自己,恨自己优柔寡断,总对苏禾手下留情;又恨自己玩的太过,把苏禾变成了只知道吃鸡巴的鸡巴套子肉便器。
好在还有一个办法。
苏禾“失忆”了,他忘记了一切。
什么时候会想起来以前的记忆,这完全取决于司宥自己。
“禾儿这样很好,”司宥拉起锦被盖住苏禾裸露在外的肌肤,免得让青耀看见,“他不想当大师兄,但天衍宗的所有人都想让他成为他。”
“他是个倔强的性子,这种压迫迟早会逼的他朝我越走越近。”司宥垂眸,长长的乌发拖迤在床榻上,他的声音越发浅淡。
“苏禾只想成为自己,而不是别的什么人。只有我,能帮他实现这一点。”司宥笑了起来,漂亮的眉眼徐徐展开,“不出一个月,他就会老老实实地同我回苍渊。”
***
天衍宗没有苏禾想象的那么好。
他同苏川柏回到天衍宗后,受到了热情的款待。
无数人都兴高采烈地唤他“大师兄”,得知他失忆后经常在他面前叽叽喳喳有意无意地提起以前的事情,苏禾烦不胜烦。
但以前的大师兄是个君子端方的伟光正人物,看上去嚣张跋扈,实际上对本门弟子掏心掏肺,不会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苏禾只得把自己的不满怨愤藏在心底,偶尔会去杂役弟子所居住的地方找司宥诉苦。
苏禾也是想不明白,司宥作为一个魔族,成天混在天衍宗的杂役弟子里像什么话。
苏禾也曾想过检举揭发,但左右思忖片刻,觉得还是顺其自然的比较好。
司宥是天衍宗的叛徒,苏禾总觉得自己看不透司宥,这个人太过神秘,像拢了层浅淡的纱,他试探过很多人,但这些师弟师妹对司宥这个名字都是三缄其口。
苏禾只能放弃。
他每日生活在名为“大师兄”的刻板的框架下,苦不堪言。
大师兄每天要鸡鸣之时起床练剑,他苏禾也得爬起来练剑。
师妹每日会给大师兄带来她亲手烹饪的糕点,据说大师兄每次都尝了并给出正面的评价,苏禾看着面前乌漆麻黑的糕点,脸上挂着的和煦笑容快撑不住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个月,苏禾整个人憔悴不堪。
他知晓宗门后山的苍翠山是僻静之处,便约了司宥,打算同他说一件事。
苍翠山这名字真真耳熟。
苏禾脑海中闪过一张细腻光滑的信纸,上面好像写了什么字,但苏禾想要回想时,却又忘的干干净净。
苍翠山枝繁叶茂,苏禾约的时间是戌时,太阳已经落山,夕阳的余热将要散去,树影婆娑。
苏禾寻了块大石头坐下,漫无目的地数着地上的落叶。
他把身上带着的包裹抱在怀里,里面是他从宗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