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太久太久,没有一个“家”了。
燕麟跟在她身边两年,她才后知后觉,原来母亲死后,她也不用一个人过中秋,一个人过除夕。
哪怕他不苟言笑,嘴角不曾为她上扬一次,她也能说服自己,说他生来如此。
可直到那天,她撞见他拿着谢明溪画像自渎。
而后又亲耳听见,他跟一个黑衣人交谈。
“咱们金国太子殿下要什么美人没有?若真看上了,大可让你父皇遣使求亲,何苦委屈自己,跑到她姐姐的公主府当个小小侍卫?”
燕麟一向冰冷的声线居然柔和下来:“明溪还不熟悉孤,贸然求娶,让她随孤去金国,只怕她不愿。”
“哈!”黑衣人笑得前仰后合。
“没想到杀伐果决的太子殿下,竟是个痴情种。”
话落,他突然压低声音:“那位长公主天天变着法子撩拨你,你就没半点心动?听说她才是皇后唯一的女儿,又是‘妲己再世’,只消一眼,连敌国将军都愿为她叛变……”
“与孤何干?”燕麟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在孤心里,她给明溪提鞋都不配。”
字字诛心。
那一刻,她把燕麟这个名字从心里生生剜了出去。
冷风拂来,往日总能顺利释放出来的燕麟,今日却迟迟没有感觉。
她突然冷笑出声,直接推开雕花门扇
第2章
燕麟看过来的刹那,谢朝仪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片化不开的浓墨。
到底是太子,即便被撞破这等私密之事,神色依旧从容不迫。
修长如玉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将那幅画像卷起,另一只手随意一按,便将那处隆起压回玄色束裤中。
几个呼吸间,他又恢复了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仿佛方才那个情动的男子从未存在过。
谢朝仪唇边的笑意渐渐凝成冰:“就这样草草了事,不怕憋坏了身子?”
说着,指尖伸上前,还未碰到他的腰带,燕麟后退半步,神色疏离。
“殿下找臣有事?”
谢朝仪的指尖僵在半空。
他总是这样,对着一张谢明溪的画像都能情动不已,可对着活生生的她,却永远像个高僧般禁欲。
她忽然想起谢明溪那张寡淡又做作的脸。
明明是个贱婢生的庶女,却偏偏得了所有人的偏爱。
谢朝仪收回手,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讥诮。
她乃倾国之姿,手握权势,裙下之臣能从宫门排到城郊。
不过是个不爱她的燕麟罢了。
她谢朝仪,不稀罕了。
正欲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燕麟低沉的声音:“殿下,陈侍卫和臣换了当值,明日臣陪您去珍宝阁。”
谢朝仪脚步一顿,心脏倏然刺痛。
往日她缠着他出游,他永远冷着脸拒绝。
如今主动开口,却是因为明日谢明溪也要去。
谢朝仪蜷曲着手指,拂袖离去。
“随你。”
多可笑。
她堂堂长公主,三年来费尽心思,软硬兼施,却始终求不得他半分关注。
而谢明溪无需露面,要去哪都被他了解得一清二楚。
不过也好,反正她也快离开了。
十日之后,她便会让他如愿以偿地陪在谢明溪身旁。
翌日晌午。
燕麟一早就在她的寝宫外候着。
暗纹玄甲勒出悍利身形,连喉结滚动都透着冷感的克制。
若是从前,她定要寻个由头,唤他近前搀扶,暗自勾住他握刀的手。
可今日,她裙裾扫过他玄甲下摆,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