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他们自然会放了她。
可这样一来,赵一玫的安全就毫无保障了。他们尽可以将她丢入海中,然后大摇大摆地离开。
“不可能!”沈放斩钉截铁地说,“十六条人命是人命,一条人命就不是了吗?”
“少安毋躁,我们会把你们的美人儿送回去的。”
赵一玫忽地想起那个著名的道德悖论,一群人在铁轨上玩,大部分人在正在使用的铁轨上,只有一个人在停用的铁轨上。这时,火车来了,已经无法阻止,你可以按扳手让火车改行停用铁轨,那样大部分人将得救,另一个人被碾死;你也可以选择让火车开过去,那样大部分人被碾死,只一个人得救。
赵一玫笑笑,她会是那个眼睁睁等待死亡的人吗?她不是。
“可以。”她说。
“赵、一、玫。”通信器里传来沈放愤怒的声音。
他早就知道,她不受任何人控制,根本就不应该让她去!
军方在赵一玫的个人安全上不肯退让,愿意上涨赎金。可绑匪要钱更要命,即使再多的钱拿到手,可如果要在监狱里蹲一辈子也是空谈,谁也不肯在这个问题上妥协。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谈判拖的时间越长,绑匪就越是焦虑不安。他们被包围在深山之中,没有食物和水的补给,十六名人质中要是谁有个三长两短或是危险,更害怕的是他们。
最后两方各退一步,军方派人全程同行,以保证赵一玫的安全。
这个任务自然落在了沈放的身上。他解除了全身的武器,双手背在脑后,让绑匪从头到脚搜了个遍。随后,沈放和赵一玫各被一名绑匪用枪挟持着走上飞机。
坐上驾驶座的一刹那,摸到熟悉的操作杆,赵一玫顿时觉得全身放松了下来。
机身向前倾,飞机再次起飞。沈放坐在最后一个座位上,突然开口:“你没事吧?”
赵一玫勾了勾嘴角,反问道:“你是在担心我吗?”
沈放还来不及回答,坐在赵一玫身边的绑匪已经拿枪比着赵一玫的太阳穴:“闭嘴!”
沈放手握成拳,青筋暴起。赵一玫却笑起来,用苏丹语告诉他们:“对我客气点,现在你们的命可都在我的手里,要死大家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