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红旗的时候再有力一点,快一点。”

赵一玫学过舞蹈,仪态上实在是挑不出毛病,肢体的模仿能力也强,记忆力又好,短短一个傍晚的时间下来,连宋祁临都觉得再无可教了。

又得重新找幌子了,宋祁临在心底泪流满面地想。

旗手训练结束后,远处的天空中火烧云灿烂。运动场上的学生陆陆续续离去,只剩下零星的几个人留下来搬器材和捡垃圾。

沈放换下运动装,穿着黑色的外套和运动裤,把衣领立起来,拉链拉到下巴处。他单手拎着书包,随意地搭在肩膀上,手插在衣兜里,晃晃悠悠地走过来,不耐烦地说:“宋二,走了。”

宋祁临和赵一玫同时抬头向他看去,宋二这才意识到已经这么晚了,于是他转过头问赵一玫:“你住哪里?”

“东边。”

宋二“咦”了一声,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沈放。沈放垂着眼睑,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宋二和赵一玫的对话。宋二于是说:“沈放,你家不也在那边吗?有点晚了,顺路送一下吧。”

哪里知道宋二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不行。”

“不要。”

赵一玫白了沈放一眼,顿了顿,客气地对宋二说:“家里有人来接我,就不必麻烦学长了,谢谢。”

沈放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看也没看赵一玫,踢了踢宋二的腿:“你走不走?”

宋二明明还想和赵一玫多待一会儿的,奈何沈放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眼见力都没有。赶着要投胎呢,宋二在心中腹诽自己的发小,决定等会儿找他好好算算账。

“那我们先走啦,你注意安全,明天见。”宋二跟在沈放身后,依依不舍地对赵一玫说。

赵一玫嘴里客气地说着“再见”,目光却恶狠狠地盯着沈放的背影。呵,他话都不愿和她多说一句,正好,她也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赵一玫对宋二说了谎。因为不知道要训练多长时间,她早就通知司机先行离去了。

傍晚六点刚过,正好是下班高峰期,北京城的交通完全瘫痪了。赵一玫坐不惯出租车,遇上堵车更是会吐出来。于是她在学校门口的小摊铺前破了一张百元大钞,准备搭地铁回家。

走在半路上,赵一玫的眼皮就开始狂跳,心中有股不知所以的烦躁。赵一玫蹙眉,停下脚步,抬起眼向四周望去。她所在的位置正好是转角处,十字路口的对面是繁华的商业区,行人匆匆如流水,亮着红色尾灯的车堵成了一条龙。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她身后和右面的大片施工区,围栏上用油漆写着“危险”的警示标语,周围破破烂烂的,遍地是砖头和泥土。

天色已晚,拆迁的工人也已经下班,蓝色的塑料围栏边上有一道没有上锁的铁网门。赵一玫拉紧书包带,决定快步离开这里。

没想到就在下一秒,她的头部传来一阵钝痛,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赵一玫的大脑比她的身体先醒过来,她感觉自己浑身冰凉,寒意从脚底缓缓升起。她的手和脚都被捆得严实,粗暴的手法让她很痛。她的眼睛被蒙得死死的,嘴里塞着的东西让她反胃,想要干呕。

恐惧一点一点爬上她的背脊,她怀疑自己只是在做一场噩梦,可头部的剧痛又在明明白白地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不敢出声,拼命在心底深呼吸,告诉自己要冷静。

她的生父和沈钊身边一直都有保镖,所以赵一玫很清楚,自己被绑架了。

在赵一玫年纪尚小的时候,身边曾发生过一起全城轰动的绑架事件。

当时赵清彤和她的生父董齐还没离婚,董齐正好认识受害者一家。被绑架的是个小男孩,和赵一玫念同一所小学。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