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宽不情不愿地站直身体,转过头,边号叫边跑。

沈放离开医务室,就看到靠在墙外的赵一玫。他脚步一顿,不知道自己和李岚的对话她听进去了多少。

赵一玫看到沈放,倒是很无所谓地冲他摆摆手:“哟,我的哥哥。”

他走到她的身侧,平静地开口道:“我们下个月结束撤军,回国。”

“哦,”赵一玫点点头,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一路平安。”

沈放神色淡漠:“你下次回了国回家里来看看吧。”

“对不起。”她突然说。

沈放猛地回过头,凝视她,然后淡淡地开口,问:“赵一玫,我可曾对你说过一句‘对不起’?”

赵一玫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回答:“没有。”

十八岁的时候,她用高度数的爱尔兰烈酒费尽心思将他灌醉,然后在朦胧的月色里,她俯身亲吻他的唇,摸着他的眉骨,浑身微微颤抖,再脱下自己的白色吊带裙,仿佛仙女脱去了羽衣。

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湿湿的,咸咸的,像是海水的味道。

从那以后,每一次看见大海,她总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