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衔枝抬头，孟先启熟悉的脸在她的面前出现。

她看着孟先启，声音颤抖：“孟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想要和平却是如此不易，为什么他们都一个接一个的离去。”

孟先启看着叶衔枝的眼神里带着心疼。

他俯下身，轻声说：“衔枝，我们胜利了，他们是英雄，他们会为自己感到骄傲的。”

叶衔枝内心明白，如果是她，她也会做出和孟介远、谢宣祁一样的选择。

只是她还活着，她要面对在意的人死去的痛苦。

“衔枝，你还有自己的使命没有完成不是吗？”

孟先启的话将叶衔枝从悲痛中拉了一点回来。

“我的使命？”

“教书。”孟先启语气坚定，“教孩子们知识，将这些逝去的人的希望和责任再传递下去。”

叶衔枝低下头，沉默不语。

多年后，重建后的沪城。

叶衔枝站在北山的山头，她的面前是一座座简单的纪念碑。

为首的碑文上只有一行字。

“这里长眠着为保护同胞、为国捐躯的英雄们。”

她放下手中的花束，从口袋中拿出了两样东西

一支旧钢笔和一块很早就停止不动的怀表。

怀表的表盖里是孟介远永远年轻的脸，笑容明亮如初。

“叶校长，该回去了。”

一个年轻的老师在不远处喊道，“孩子们还在等你呢。”

叶衔枝最后摸了摸石碑，转身走向了正在等待的汽车。

在新建的小学里，学生们正在听叶衔枝讲述那段不能忘却的历史。

他们大多是孤儿。

叶衔枝站在讲台上，像是回到了曾经的延州。

那时她讲课时，教室的末尾永远坐着一个不符合要求，突出的学生。

他看着她，眼神温柔带着光。

那只花纹美丽的旧钢笔和带着照片的怀表，此时就躺在她的抽屉里。

等待着她的下一次抚摸。

叶衔枝一笔一划有力地在黑板写下了三个词：和平、民主、团结。

转身时，她看着窗外投进来的阳光下，孩子们稚嫩的脸和天真的目光。

他们就像初生的太阳，终究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散发出自己的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