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中途经历过怎样的波澜,最后也仅是平淡地将结果告诉她。
告诉她,事情已了。
让她放心。
在她未曾嫁入东宫时, 面对陈家与江家的事是这般。
在她嫁入东宫后,面对夜里的殿下,自边关归来的肃亲王, 与迫在眉睫的边关之事时也是这般。
他总是孤身一人。
站得这般高, 这般得远。
如在云间霜里,令她觉得好像永远都走不到他的身边。
直至今日。
江萤轻轻放下手里的茶盏。
微垂的羽睫轻扇了扇。
似有些忐忑。
容隐正抬手斟茶。
见她似有不安, 便暂且停住动作:“若般般觉得不安,也可先行返回东宫。”
他眼睫微垂,并无不悦之色:“孤会在黄昏前回返。”
眼见着容隐要出言令段宏调转马头。
江萤连忙摇头道:“臣妾并无此意。”
她微带紧张地握住袖缘:“这还是殿下第一次愿与臣妾共事。臣妾只是担心做得不好,会拖累到殿下。”
容隐握着茶盏的指节微收。
似也有顷刻的离神。
稍顷后,他轻轻笑了声。
“无事。”他道:“能被人拖累,也未必是件坏事。”
江萤抬起眼帘。
微有些不解。
容隐却未再继续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