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远,你这是宣告所有人,晚翠冲撞的是摄政王妃吗?”
沈清远眸色一怔,怀里的江弗柔再次哭起来。
“奴婢自知身份卑微,惹不起王妃,自愿赴……”
“死”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沈清远心疼打断:“别怕,本王替你做主。”
“在这王府,本王就是你为所欲为的底气!”
他的目光扫过谢云月,只剩冷意:“我看我是对你太纵容了。”
“谢氏管教无方,罚去祠堂抄100遍《女戒》,好好学学规矩!”
刹那,谢云月的心像浸入腊月的冰河。
沈清远上门求亲那日,谢父说:“小女只是个渔女,草民不敢求她大富大贵,只求嫁个平凡人家,一生一世一双人,王爷还是请回吧。”
一句掩盖杀手身份的托词,却让沈清远跪了三个时辰。
“她要一生一世一双人,我便只娶她一人,她是渔女,不识《女戒》,便不必遵守。”
嫁进王府的那日,他当真将书房中的《女戒》烧得一干二净。
“云月,有本王在,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受一丝委屈。”
那时的他眼含深情,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彼此。
说那些话的时候,他或许是真心的吧。
谢云月扯了扯嘴角,泪水凝结成冰,比这祠堂的寒气,更冷,更凉。
只是真心,瞬息万变。
第3章
谢云月在祠堂被关了整整一天。
晚翠的哭嚎也持续了整整一天。
“奴婢甘愿受罚,可娘娘主母之躯,罚江弗柔一介奴婢,何错之有?”
“王爷这般纵容她,娘娘日后在府中要如何见人?!”
字字泣血,全是为了谢云月。
没有一句是为她自己。
谢云月心如刀绞,紧紧攥着狼毫笔,墨汁晕在“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上。
他要她学规矩,却独独让江弗柔绕过“敬顺”两字。
爱与不爱,如此分明。
夜色渐浓,内侍提着食盒打开门:“王妃,用膳吧。”
“王爷说,若再有下次,胆敢伤及江姑娘分毫,便不止是罚抄这么简单了。”
谢云月扯了扯嘴角:“不会再有下次了。”
内侍一怔,只当谢云月是反省知错,应了声便退下。
回到揽月小筑,晚翠已经奄奄一息。
谢云月眼眶霎时红了,掏出墨影门独有的金疮药给她上药。
晚翠虚弱地睁不开眼,口中还念念有词:“娘娘没错……”
一个“错”字,将谢云月的心划得鲜血淋漓。
泪水在眼眶滚了一圈,终是没掉下。
“不,我真的错了。”
错就错在,爱上了沈清远,幻想和他白头偕老。
幸好,如今离开,也不算太迟。
微薄的日光洒进窗户,谢云月刚阖上眼,房门“砰”一声被人踹开。
江弗柔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满是得意。
“谢云月,你看清楚了吧,在王爷心中,我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她把她手抄一晚上的《女戒》撕碎,扔在谢云月身上。
“光是抄书有何用?我要你给我下跪道歉!”
说着,吩咐侍卫就要把她按在地上。
谢云月冷笑:“主母玉佩还在我身上,我看谁敢!”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凝在原地有些为难。
江弗柔面色扭曲:“你们要是敢抗令,王爷回来有你们好受的!”
闻言,侍卫面色一变,犹豫半晌,还是上前按住谢云月,拖到院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