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敞着没关,她走进去看见昨晚赵莉莉给她发的照片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装饰品已经被撤了,那股花天酒地的味道一夜之间消失,这栋大房子又回到了不近人情的冷清之中。

二楼,沈域房间。

陈眠走到门口,没看见人。

书桌上压着张从本子上撕下来的白纸,沈域在画纸上,拿着啤酒罐,微仰头,喉结凸起,脸部线条流畅又精致,眼下那颗小痣都被细致地加了上去。

一腔少女心事全都诉诸纸上,只可惜,一腔情义喂了狗。

陈眠想,这张画的宿命,最后大概就是被丢进垃圾桶里。

脚步声渐近。

陈眠转身,看见沈域一身白衣黑裤站在卧室门口,头发湿着,上边儿搭了块干燥的白毛巾,水滴堆至发丝又争先恐后地往下坠落。

他的沐浴露是薄荷味的。

多奇怪,凉薄的人用东西却专一。

气味只喜欢薄荷香,哪怕被她诅咒去死却还是会为她驻足。

轻而易举地给人种深情的错觉。

陈眠放下书包,朝他走过去。

沈域看着她。

“沈域。”

听见她叫自己的名字,两个字被她说得缓慢,咬在唇间溢出情意,在柔和的声调中镀上层薄光。

然后她贴上来,柔软的腰肢贴着他的身体。

这时候,沈域忽然想起游淮说的那句,陈眠像是学过跳舞。

他垂眸,看见陈眠抬头望向他的那双眼。

澄澈的一片黑色中倒映着他的样子。

而陈眠笑着,眼眸弯如月牙,对他说,“我来和你接吻。”

0010 10/亲吻

10/亲吻

靠近,是一个动魄心惊的词。

过往无数次的靠近,都是陈眠站在那里,然后沈域拉着她跌进极致的缠绵之中。

而现在他一动未动,两人之间的身高差让她不得不仰着头看向他,视线与他的下颌齐平,看见他唇线轻抿,似在思索些什么。

因为这种沉默,让原本有些燥热的气氛降了温。

陈眠退后一步,“看来你今天没有兴致。”

她拿起地上的书包,却忽然被人握住腰肢,那只手带着刚沐浴过的热度,蹿进她校服里,贴着柔软的腰肢,指腹摩挲。

“学过跳舞?”沈域问她。

陈眠一愣。

她还确实学过,小学那会儿陈宋还没生意失利,尚未染上赌瘾和酒瘾,阮艳梅看别的小姑娘都在上兴趣班,就带着陈眠去少年宫报名了芭蕾。

从小学一年级到小学五年级,陈眠每天雷打不动去少年宫上课。

阮艳梅会站在家长队伍里冲她笑,给她竖起大拇指说我女儿真棒。

不过,一切止步于陈宋生意失利,赔了个精光,每天酗酒赌博。

跳舞这两个字已经遥远得仿佛上辈子的事情了,乍一听见,阮艳梅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就又出现在脑海里。

“你不要问这些。”陈眠哑着嗓子打断他。

沈域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却难得没强求,他往书桌的位置看去一眼,换了个话题问陈眠,“陈茵找过你。”

“嗯,她问我们多久了。”

“你怎么说。”

“我说两年。”

倒还挺诚实,沈域手顺着陈眠的腰肢游走到她后背,顺着凸起的脊骨往上,在她内衣扣上徘徊。

语气倒挺正人君子的和她闲扯,“除了这些。”

陈眠声音都没颤,被他解开内衣扣只是看向他,语气淡淡,“其他的无关紧要。”

“什么都无关紧要?发的微信无关紧要、在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