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情。
可惜现实便是如此不巧,在他们翌日走出森林前夕,蓦地碰上了一个独行的旅人。
对方背着行囊,大半张脸被缠起的麻布遮掩,只露出一双碧蓝色的眸子。浑身上下都被一条麂皮披风笼罩,个子瘦瘦高高,能叫人辨别出是男性。本该是第一次见面,雷诞却莫名觉得对方眼熟,正因他三番五次的打量,才叫那人注意到他们这支过分年轻的队伍。
“你们也要进城吗?”那旅人主动前来搭话,声音闷哑,但听着应当是个年轻人。
“是,我们正打算去魔族领地,途经前面的城镇。”乔嬴并不遮掩,毕竟他们这支队伍早就声名远扬,也早已习惯以此换取些许好处。对方闻言果然急忙摘下了蒙面的麻布,露出披散下来的金发与尖耳,而解下的披风下最为显眼的便是腰侧的长剑。
旅人是远走他乡的精灵,与擅长用弓箭的族人不同,他更善用近身剑。他的父母被魔族残害,因此也正是在讨伐魔族的路上。他甚至主动请求与队伍同行,又再三保证自己不会拖队伍后腿。
队伍在外的名声容不得他们拒绝,只得莫名纳入了临时的精灵。
精灵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在看到队伍后侧的喻础时略微瞠大,神情难掩惊讶,不过很快便掩了下去。
而自当精灵临时加入进来后,原本那些对喻础做的事自然有所收敛,倒是叫喻础轻松不少。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精灵第一个搭话的对象却是始终安安静静待在队伍边缘的喻础。他还是在旁踌躇了好一会儿才上前的,与之前感受到雷诞视线而主动搭话时截然不同,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忸怩的坐到了喻础面前。体贴的精灵甚至压低了些许声音,悄声问道:“那个……你身体还好吗?”
喻础愣了愣,并未擅自开口回答,反而抬头看向队内的其他人,只不过许久都未等到什么反应,只得朝着精灵点点头。
雷诞瞧着精灵身上那条脏兮兮的披风,这会儿才迟迟想起来。他的脸色颇有些难看,转头就去找了沐祎,劈头盖脸就是口气不怎好的质问:“那天把喻础留在树林里的时候,周围没人吗?”
“什么树林?”沐祎还是一幅漫不经心的笑脸,懒洋洋地搭腔。
在旁的几人都跟着走近,雷诞才压着声音说道:“那天快凌晨的时候我看到喻础回来的,他身上裹着条披风和那个精灵身上的一样。”
“披风而已,是你想的太多了吧。”乔嬴在旁止不住叹息,抬手按了按眉心。
“精灵族擅长手工,他身上的披风并不是工艺制品,有很明显的手作痕迹。”姜叙歌蓦地说道。“如果说一样的话,那他之前很有可能与喻础见过。”
而在何处以何种模样见面,自然不消说。
另一头的精灵带着和煦的笑脸,声音柔软低缓地叹道:“那天我还以为你已经没命了呢。”他将喻础当做是遭受了魔族袭击的人类,毕竟外头的传闻中讨伐魔王的队伍只有能力出挑的七人,精灵便以为喻础也是因憎恨魔族而加入队伍的成员。
这依稀勾起了喻础的记忆。那对他来说也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似的,令喻础一时显出有些迟钝的怔怔神情。“谢谢你的,披风……”他讷讷说道,那时候他浑浑噩噩的,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还当是沐祎离开后难得好心留给他的披风。那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喻础很清楚,他抬手捂住脸,在猝不及防下与眼前瞧过自己那副模样的人面对面着实让人有些不堪承受。
“那个时候你已经谢过我了那个,我叫盖尔,你呢?你叫什么?”
“喻、喻础……”他不自觉低下头,但视野中却是对上盖尔压低的脸,那双湛蓝色的眸子望着他,并未掺杂一丝一毫的偏见。
沐祎此时才终于记起那点事情,他微微歪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