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安然挑的,她嫌脏。

她愣了一瞬,眼底顷刻间闪起泪光。

“听兰,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都没怪你把我妈妈气死了,我只是想让爸爸开心一点,为什么你就不能给我点好脸色呢?”

“对你这样的人来说,能嫁进江家,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

第二句话,是紧贴在她耳边说的。

过近的距离让她瞬间冒起冷汗,下意识地将人往后推:“你别碰我!”

孟安然的脸上闪过一丝微笑,她惊慌失措地尖叫,抓紧孟听兰的手直直地往楼梯口退去。

“孟听兰,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她松开手,任由自己像一张纸片一样跌落。

孟安然滚落下楼梯,额头重重撞在地上,鲜红的血流了一地。

匆匆赶回来的孟父,和从浴室里冲出来的周醉,目眦欲裂地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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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然然!”

两道声音交叠在一起。

周醉毫不犹豫地跪下来将人抱起,在看到孟安然染血的手臂后,眼里像是淬了冰。

与此同时,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孟父扬起手,随着孟听兰的脸狠狠地扇了下去!

“孟听兰,你疯了吗?”

他气得胸口震动,“你果然跟你妈一样上不得台面!然然是你亲姐姐,你怎么能对她动手!”

他没收着力气,一巴掌扇得孟听兰踉跄倒地。

她嘴唇开合,生理性的泪水滚滚落下,干涩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以为早就痛到麻木的心,在这一刻,还是撕心裂肺般地疼。

孟安然躺在周醉的怀里,双眼猩红:“对不起,都是我错了。”

“我不该还幻想着要和你和好的,对不起…”

说话间,鲜血顺着她的裙摆滴落。

周醉心疼地红了眼,额头瞬间暴起青筋,开口时声音冷得像冰:“我先带她去医院。”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孟听兰终于发出声音。

“周醉,我没有动她,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死死地盯着他,带着哭腔说:“我好痛,你…”

周醉没有回头。

那个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会挡在她面前的周醉,仅仅是沉默了一瞬。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离开。

孟家的佣人很快上前按住她,强迫着把她推进祠堂。

祠堂狭小逼仄,孟父让人关掉所有的灯,要她闭门思过。

“在然然平安回来之前,你哪里都不准去!”

关门声震痛耳膜,她疯狂拍打着门,崩溃地大喊:“放我出去,我没有推她!”

她有很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黑暗的环境,会让她想起妈妈死掉以后,一个人在出租屋里度过的那些日子。

刚出国的那段时间,她在学校里总是被人欺负。

最狠的一次,他们把她锁进厕所,铺天盖地的红墨水混杂着她听不懂的污言秽语,泼了一身。

“对不起,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

她喊得声嘶力竭,干涸的红墨水黏在衣服上,狼狈至极。

可是不管她下跪还是求饶,甚至发疯般地用头撞门,也只换来了他们的嘲笑。

为数不多她能辨认出来的英语,充斥着“小三”、“婊子”这样的词语。

最后她用尽力气,恍惚间甚至想用防身的匕首割破自己的手腕。

是周醉踹开门,冷着脸把她抱起来。

他脱下西装外套盖在她残破的衣服身上,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