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太祖留给子孙的东西,现在皇帝不知道了,但姜家知道。”
“罗国皇室要的就是这个。”
“这东西现在在姜家手上吗?”
“那位置他们一时还够不到,但马上就要够到了。”
那个姜家一时还够不到的位置,就是龙椅;罗国眼中比陈国江山还重要的那个东西,就是这解药。
崔怀景双目之中有老泪涌出来,他抬袖拭去。江山有救了,这回江山真的有救了。
陈敛骛从龙匣中取出半掌大的一小包药,递给崔怀景,示意他把信拿下去给剩下的人看。
崔怀景接过药,拿着信下了丹墀,走回他三子和陈扩老将的人群中。
众人拜读完信书,都是激动不已,心中同崔怀景是一个念头,江山有救。
“叔伯。”陈敛骛颇是亲稔地叫了一声陈氏族长。
陈氏族长抬头,而后又跪地连道不敢。他十几年前在禁中匡帝任满,回乡之时陈敛骛正值年少,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知道自己是当年的陈扩军。
“列位叔伯们,回乡数年,可有教习子弟吗?”陈敛骛问向那十六位陈扩老将。
陈氏族长跪地伏面,心神一动,这句问话是他听到的第二次了。
上一次是陈君问的他:
“你们在乡中可有教习子弟?”
他回道:“在下十年来操练士卒万人有余,同行弟兄多则万人少则千人,教习出的陈扩之军皆能以一当十,从纪森严。”
这一次陈氏族长和他的兄弟们给出了同样的回答。
陈敛骛点了头,拿过一封空白诏书,执笔点墨写了起来。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叔伯们可还有千里报国之志吗?”陈敛骛一边下诏,一边开口问道。
“肝脑涂地,义无反顾。”陈氏族长先磕了头,而后同侪们也都一齐叩头表忠。
崔怀景看着这场面,知道陈敛骛是有事要让他们去做了,思索两番,他看如今陛下似是与陈君同有匡扶社稷之志,既然所志相同,他也就不多避讳了,于是出言相拦道:“......陛下,当日陈君留这陈扩一行老将在我府中,说是日后必有大用。这......”
这可别撞了行程,误了陈君的布局谋划啊。
陈敛骛撩起眼皮看他,说道:“别念着你的陈君了,你要忠的只有一个君。”
说罢,他抬腕搁了笔,一扬手里写成的诏书
“陈扩接旨。”
陈扩老将们领旨跪读。这诏书中只有一个意思,要他们奔赴罗国领兵。
“这还不算大用吗?”陈敛骛偏过头,问向崔怀景。
满殿哗然。
“领兵?领什么兵?”崔家的少子最耐不住性子,看着皇帝出言问道。
“去罗国当然是领罗国的兵。”陈敛骛答道,双目看着崔门的一父三子,“这就是要劳你崔家要做的事了。”
“同朕的陈扩叔伯们一同疾赴罗国,拿着这解药要一个和谈,重签太祖当世属国约契。如今主国有难,属国之兵理当尽数靖难,他们要是掏不出六十万的罗兵帮陈国平反,你就当着罗王的面把药倒进嘴里嚼了。”陈敛骛说完,又补了一句道,“告诉罗王这包药是一年的量,明年的药等他明年来朝的时候再拿。”
“崔老头,你这一把身子骨就别折腾了,你的儿子中有谁可堪大任?”陈敛骛问向崔怀景。
崔怀景闻言,拦住儿子们自己进前一步说道:“当年臣的曾祖父凭着满身文谋,随太祖皇帝一图天下三千里。如今崔家四世之后,老夫当了一辈子的史官,这一生鸿志未酬,剩不下几个硬朗的春秋了,趁着老夫现在齿还未落,舌还未僵,陛下给臣个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