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吗？”温瑛翻身面向着燕安问道，以为她与自己一般因为明天要搬离这个地方而睡不着。

“嗯。”燕安应了声，睁着眼睛看着房顶，其实她自己也有些恍惚。

在这个地方住了将近一年，纵使这里再如何显得破旧，但被她们打理得干净整洁后，还是会有些不舍的。

“以后我们还能够时不时回来。”温瑛的声音有些轻，像燕安要做村厨需要用到的那些东西也都留在这，免得拖进城里去占地方，再有什么酒席就回这里来拉桌椅就好了。

燕安听着她的话暂时没有应答什么，目光有些放空，她有点儿想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后又会是怎么样的。

她在这个世界纽扣就是温瑛，如果刨除温瑛后，她发现自己更多的是一种迷茫的状态。

温瑛好似感受到了她那略有些低郁的情绪，心下也不由微微低落，不明白燕安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温瑛靠近燕安将她揽在怀里，一只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口中给她唱着小宝乖的摇篮曲。

熟悉的体温将她拥住，耳边是温瑛低柔的嗓音，在听到小宝时燕安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反倒精神更足的样子了。

“你这是把我当孩子来哄了吗？”

听到她笑了，温瑛也跟着笑了，“睡不着的时候，谁都是孩子。”

而且温瑛会的也就只有这首摇篮曲而已。

“你也睡不着吗？”燕安反问她。

“嗯。”温瑛轻声应道。

“那我给你唱歌吧。”燕安让自己彻底躺平，方便待会儿唱歌。

温瑛听着她的话眼睛微微亮，“是小宝乖吗？”

燕安一噎，“当然不是了！”

“哦。”温瑛笑，收回自己揽在燕安身上的手免得压着她影响她的发挥，收回手后乖乖地蜷缩在胸前，面向燕安轻笑道：“只要是你唱的，都好听。”

燕安鼻间轻哼，“感觉没唱小宝乖你好失望的样子。”

“没有，你唱的都好听。”温瑛软声轻哄道。

两人靠得很近，这样一来温瑛说的话就好似在她耳?*? 边说的一般，燕安浑身一酥，咬着唇悄悄瞪了温瑛一眼。

说话就正常说话，说得这么挠人心痒做什么？想了想，燕安轻声开口唱了起来。

“我只是渔火，你是泡沫”【注】

“……”

“爱只是爱”

“伟大的爱情到头来也只是爱”

“碧空尽的深处谁也不曾存在”

“……”

房间内静悄悄的，只剩下燕安的嗓音。

温瑛听着她唱的，情绪稍稍低落，不知是因着燕安唱的曲调，还是其中的歌词。

温瑛不自觉地握住了燕安的手，最后又觉不满足般将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与之五指交扣。

燕安唱歌的声音停顿了片刻，随后很快又接上，尽力忽略自己手上的触感，心脏却涩涩的难受。

一首歌唱完，房间内陷入了一种长久的寂静。

“好听吗？”燕安问。

温瑛又紧了紧交扣着的手，抿唇道：“好听，喜欢也不喜欢。”

燕安没想到她竟然会是这么个回答。

“我想要一个好的结局。”温瑛声音很轻的说道。

燕安听后沉默了，最后翻身面向温瑛，任由她扣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搭在温瑛背上轻拍，唱起了温瑛熟悉的摇篮曲。

温瑛低低地笑了，眼眶却有些酸涩，胀胀的难受。

闭上眼，在燕安低柔的嗓音中渐渐放缓了思绪，在燕安怀中睡沉了过去。

燕安停下，感受到了温瑛清浅的呼吸，燕安调整了下自己的姿势让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