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孩。”护士将裹着粉布的婴儿放进沈望舒怀里,“眼睛像爸爸,鼻梁像妈妈。”
许砚舟凑过来,看着面色苍白的沈望舒,又看了看她怀里皱巴巴的婴儿,突然红了眼眶。
“望舒,我之前不知道,生孩子竟然这么辛苦。”
沈望舒笑了笑,目光落在病房门口。
程向前站在阴影里,怀里抱着个红布包。
“不进来吗?”
程向前愣了一下,抬脚踏进病房里,将红布包递给了许砚舟。
“这是送给孩子的。”
许砚舟打开红布包,里面是一个木制拨浪鼓。
“我亲手做的,你们别嫌弃。”
程向前没有多留,又说了几句后,便打算离开。
“我打算去边境任职了,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
“望舒,祝你幸福。”
他深深看了沈望舒一眼,带着浓浓的眷恋。
窗外的法国梧桐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远处传来卖糖葫芦的吆喝声,拖得老长。
1982年的秋天里,有人在收割稻谷,有人在晾晒棉被,有人在给新生儿换尿布。
沈望舒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听见许砚舟轻声说。
“你看,咱们的小念安,正赶上了好时候了。”
是啊,赶上好时候了。
她望向窗外,云朵洁白如棉,阳光正暖。
此刻她怀里的温暖,身侧的温度,以及远处传来的、属于新生活的声响,都是时光给的答案。
那些打不败她的,终将让她更坚韧,而她握住的,从来都是值得奔赴的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