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郝培培缓了缓情绪,“请进。”
门被推开。
司缱缱扶着点滴瓶走了进来,看到她,郝培培本能得心虚低下头。
司缱缱没有错过她脸上一闪即逝的紧张,走上前,在她病床前坐下,“妈,看你现在的状态,似乎好多了。”
郝培培目光有些闪躲,“缱缱,你怎么来了?你自己还病着呢,还是回去休息吧。”
“妈,我来是想问问你,那个男人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司缱缱知道郝培培不可能实话实说,她刚刚回房间后,想了许久,现在已经有了新的打算。
趁着战劲刚离开,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才潜入郝培培的病房,要与她“交心”。
司缱缱盯着郝培培的目光无比锐利,坐姿却反而变得放松了几分,她拨弄着手边吊点滴的针管,用只有两个人靠近才能听得见的声音道,“不如我换个问法,妈,汉堡他们到底被掳到哪儿去了?”
郝培培心里咯噔一顿。
猛地抬眸看向司缱缱。
这个环节在她的意料之中,甚至可以说,在她的设计之内。
但却全然不是她想象中的场景之下。
当初她有意留下破绽,就是为了让缱缱知道是她做了这件事,好当众指控她。
可是她已经做足了洗脱自己的准备,那种情形下,缱缱若是指控他,只会让老战和老爷子觉得缱缱不可理喻,加深坏影响。
然而,缱缱竟然忍住了。
起初,郝培培还以为,是自己留的线索不够明显,亦或是缱缱对自己实在太信任了,才没有怀疑她指控她。
但现在,迟到的指控终于来了,郝培培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我……我怎么知道?”
“你知道的,妈。”司缱缱朝她逼近了一步,勾唇,“不是你安排人把我迷晕,把他们绑走的么?”
“你!你在胡说什么?!”
郝培培尖叫起来。
“对不起,妈,你别生气。”司缱缱用正常的声音说道,这个音量,刚好能让外面的保镖听见。
虽然战劲在门口安排了许多保镖,但保镖毕竟只是负责看护安全的,婆媳之间的口角争执还轮不到他们来管。
司缱缱见外面没有动静,才再次压低了声音,“妈,我是不是胡说,你心里有数。那天你做的如此漏洞百出,不就是为了让我看穿一切都是你所为吗?怎么我现在指出来,你反而一副不接受的样子?”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有什么理由绑架汉堡他们?我是他们的奶奶!”
“妈,你在说什么呀?你别激动,没人觉得汉堡他们的失踪跟您有关,您冷静一下!”司缱缱抬高音量,做出关心她的样子。
郝培培傻了。
不懂司缱缱这是在做什么。
外面的保镖依旧静悄悄没有任何动静。
司缱缱这才继续压低了声音说,“妈,你就告诉我真像吧,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手笔对不对?你还有其他帮手,对不对?只要你愿意提供线索,这件事我可以既往不咎。等找回汉堡他们,我们还像以前一样,做和睦有爱的一家人。我知道,您本性不坏,只是误入了歧途,甚至可能是被人教唆。我真的不怪你,只求你把孩子们的线索告诉我!时间不等人,多耽误一秒,孩子们就多一分危险,您也是疼过他们的,您一定不忍心让他们受委屈,对么?”
司缱缱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希望能够说服郝培培,让她悬崖勒马。
可人在陷入偏执的时候,无论别人怎么劝说都是听不进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