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了,也不会来找他。
这个从前她深爱着却从未宣之于口,耗尽整个青春陪伴付出的男人。
她以为就算他飞黄腾达,成了白手起家的顶级企业家,迎娶了上流社会的白富美,他还是从前那个有点憨有点轴却很讲义气,会为了一个方程式纠结到天亮,也会因为朋友生病彻夜不眠。
但是今天,他冷漠砸钱的态度,却令她感到心寒。
章露强扯出一抹笑容道:“100万太多了,我就差10万,多的不借。”
她将支票双手奉还,极力保持着该有的体面。
陶英飙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分了,语气软了下来:“没事,你拿着吧,万一以后还需要呢?这钱你不用还。”
章露说:“我是走投无路,急用才不得不找到你这里,是找你帮忙,不是来乞讨的,谢谢你的好意。”
她的语气虽温和,言辞却犀利。
陶英飙终于知道自己话说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好吧,我重写一张,你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章露觉得很可笑。
她爸爸以前将陶英飙视如己出,逢年过节给压岁钱,他在她隔壁读大学,每周爸爸做一桌好菜,都要备两份饭盒,一份给她,另一份让她带给他。
现在可好,人家公司做大做强了,早把故人忘得干干净净,甚至将他们当成累赘。
章露没告诉陶英飙父亲尿毒症肾衰竭晚期,接过陶英飙递来的支票,眉眼淡淡道:“嗯,出了点状况,不过没大碍,谢谢陶总的支票,借条我就不打了,相信陶总也不介意,那就不打扰陶总工作了,章某告辞。”
她恢复了冰冷疏离的态度,不再似前几次见他时,满眼都是信任和抓住救命稻草般的依赖。
陶英飙心里有些不太舒服,不过还是礼貌得和她道别,就像两个再平常不过的故友。
等到章露揣着支票从陶氏科技的大楼走出来,泪水吧嗒吧嗒滑落,最后她抱着头,站在路边嚎啕大哭起来。
司缱缱就坐在附近不远处的咖啡厅,目睹了这一切。
她啧啧叹了口气,看了眼尉迟炎发过来的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