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缱缱道,“我先去找我爹了,你在外面等我,这次,我一定要弄清楚,到底哪个才是我真正的爹。”
“好。”
战擎枭抬手在她头顶揉了揉,眼神里是纵容和宠溺,“去吧。”
他说过,她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支持。
司缱缱松开他的手,转身离去。
就在司缱缱推开办公室门消失在走廊之后,战擎枭脸上的表情微微变了,侧头看了眼身后的角落沉声道,“出来吧。”
云旭双手背在身后,气质绅士端庄得走了出来,单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枭爷,别来无恙啊。”
“被你认出来了。”战擎枭不动声色的回眸。
云旭手里把玩着一把水果刀,一身贵气,却偏生多出了几分斯文败类的气质,“你脸上的人皮面具是我亲手做的,我能认不出来吗?”
战擎枭看着他手里的刀,凤眸危险的眯起,“你想怎样?”
云旭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只鸭梨,匕首慢悠悠削着果皮,鸭梨水分充足,削了一半,他忽然从中间一切两半,“你们本不该重新在一起,当年我父亲以你的命做要挟,逼迫缱缱离开你,是有原因的。
不过,谁让缱缱喜欢你呢?谁让,你是‘全家桶’的爸爸呢?所以,我只能提前警告你,绝不允许你伤害缱缱,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明白吗?”
战擎枭神色镇定得听着云旭这半恐吓半威胁的一番话,心里生出一个疑问。
这算是大舅子的忠告吗?
嗯。
如果是,那么他虚心接受。
他举起三根手指,几乎是对天发誓,“我战擎枭,不会让司缱缱受到一丝伤害。”
即便,自己千疮百孔,命都能给她。
这句,被他摆在了心里。
云旭见他挺上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将切好的一半压低塞进他手中,自己啃着另一半转身离开了。
楼下传来姜开不满的嘟囔声,“云老大,你干嘛呢?!我才刚讲到我落水逃亡,被四个职业杀手围追堵截……”
*
司缱缱推门走进书房时,云深正站在书案前,面前铺陈着一张宣纸,镇尺是上好的和田玉,砚石质刚而柔,细腻光滑。
云深提笔狼毫,悬臂专注得作画。
他画的是一副美人图,美人穿着纯白睡裙,坐在秋千架上,周围是盛放的玫瑰花。
东方的水墨配上西方的建筑风情,让这幅画显得尤其特别。
司缱缱知道云深爸爸不但是科研大佬,他还是个著名的画家,据说他的一幅画作可以拍卖到七千美金。
甚至连安洁莉娜女王都曾花重金聘请他帮自己作过肖像画。
要知道,在费伦大陆,光彩照人的油画相对普及,而水墨风却比较少见。
想比于鲜艳夺目的油画,水墨彩的费伦大陆更为朦胧神秘。
司缱缱见云深画的认真,没有出声,静悄悄站在一旁欣赏父亲的化作,当宣纸上的人物逐渐出现五官时,她眉头毫不意外得微挑了一下。
云深爸爸所画之人,果然是母亲花想容。
司缱缱低头看着画中人,看到对方嘴角请扬起的浅弧,还有小酒窝,她想,这一定是母亲当初留在云深爸爸脑海里的一个缩影吧?
只是当整幅画逐渐快要画完的时候,爸爸依旧没有画母亲的眼睛。
司缱缱很奇怪,但她依旧没有出声。
终于,最后一笔完成了。
云深放下了手中的狼毫,长久得盯着画中秋千架上的人儿看着,仿佛透过画像,灵魂穿透时间的维度,回到了二十多年前。
“爸爸,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