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抠了半天,药丸就好像入口即化,再无半点踪影。

“一种毒药而已,算是你对我做的所有事的谢礼。”

我说完转身就走,任凭贺明轩在背后如何嘶喊都没有停留。

这药丸可是我精心炼制,服下后,从子时开始会奇痒难耐。

痒意会一直从胸口冒出来,无论怎么抓挠,哪怕抓到溃烂都没用,四个时辰后才会自行消散。

每天周而复始,无药可解,除非死!

谢晚宜如何对贺明轩我不在意,那只是她偶然冒出的内疚。

而现在,才算我的报复,我要让贺明轩生不如死。

第十九章

我未在京城停留许久,自从与蛮夷开战,神药谷离得近,也遭受了不小的波及。

我干脆直接带着父母和师傅回到了周家故宅。

那是父亲当年还是主簿时,置办的宅院,比不上公主府,但在当地也算得上数一数二。

我与师傅一同开了家医馆,平常疾病由我来看诊,疑难杂症则看师傅心情。

之后我从西市买了些丫鬟奴仆伺候,自己身边却一个也没留。

“淮之,你本就受伤虚弱,若无人帮衬,叫母亲如何放心?”

母亲在调养下,身体逐渐恢复,偶尔还会和苏父一起来帮我算账。

见我将奴仆全都安排在她们身边,眼睛里盛满了心疼。

“阿娘我可以自食其力,况且她们待在我身边,我总会想起皎月和明月,年岁差不多,如今天人永隔……”

“唉!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她们应该也不愿你被困住。”

“儿子知晓。”我安抚地拍拍母亲的手背:“娘亲别为我操心,等您养好身体,我们一家人可以去游山玩水。”

母亲轻拍了下我的头顶:“你呀!真想孤独终老吗?等阿娘好起来,定重新为你挑个门当户对的妻子。”

我笑了笑没有拒绝,总该让娘亲有个寄托才行,至于娶不娶亲那是日后的事。

转眼半月过去,公主殿下大婚的事传遍了每个城池。

百姓们在屋檐下挂上红灯笼,也算是变相的祝福。

入乡随俗,我也在周宅和医馆挂上了红灯笼。

“我的乖徒儿,你真的放下了?”

白胡子老头坐在角落,时不时喝上一口他自己酿的药酒。

当初听闻母亲受伤的原因时,他表现得比自己还气愤,直接将他新炼制的毒药塞进我手中。

“老夫最看不惯背信弃义的人,既然她管不住自己的身体,那就从根源杜绝。”

我垂下头遮住了眼中的情绪:“若是我没见过万里江山,可能会在后宅磋磨一生。”

“如今不会了,我不会再回到那个笼中去。”

“你是放下了,可我看堂堂殿下可放不下。”

听到这话,我有些疑惑,眼睛顺着师傅的目光往外看。

发现本该在筹备婚礼的谢晚宜,竟然出现在医馆门口。

“淮之,你当真将我放下了吗?”

谢晚宜穿着粉色的襦裙,头上别着定情时我送的玉簪,仿佛又回到了她说要嫁给我的那天晚上。

我坦荡荡地迎上她的视线:“听闻殿下即将大婚,淮之在此献上祝福。”

谢晚宜脸色一变,急匆匆上前抓住我的双手放在自己胸口。

“淮之,你何必说这些伤人的话,你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那都是祖母定下的,与我无关,我不会和他成亲的,我只认你当我的驸马。”

医馆病人的视线齐刷刷落在我们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探究。

我挣脱掉她的手,与她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