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倪忙压下心酸，正要上前，却见褚司琰慢悠悠站起来，似笑非笑：“可别，我这种穷小子可担不起千金小姐一笑，姜倪倪，你说是不是？”

姜倪倪脸色一姜，眸光瞬间染上痛色。

是了，他已经不是那个跟她牵一下手，就能开心几天的男生。

他恨她。

五年前，她撂狠话赶走他，无论苦衷是什么，如今在他眼里，她只是个嫌贫爱富，玩弄感情的坏女人。

她原本也打算这辈子不打扰他。

可背负巨额债务，妈妈的医药费也要交……若非走投无路，自己也不会求到他面前。

姜倪倪放低姿态，告诉自己，求人要有求人的姿态。

她走到褚司琰前，小心翼翼冲他一笑：“怎么会？您可是业界著名的点金手导演，给您表演是我的荣幸。”

话落，试镜棚一片寂静，褚司琰不说话，其他人也不敢搭话。

而褚司琰凝了她几秒，忽而笑开，但笑却不及眼底

姜倪倪心头一跳，莫名不安。

“说的很好。”他状似满意点头，朝着她走来。

褚司琰离得越近，姜倪倪心越没底。

却见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视线玩味，像是打量一件货品。

接着，就听他说：“但你爸早就破产跳楼了，你一个泥里的廉价品可配不上我鬼才导演之名，我为什么要给你表演的机会？”

这一瞬，宛如利刃刺心，疼得姜倪倪浑身发抖。

落魄之后，她被嘲讽过无数次，可没有哪一次有这么疼。

尽管用尽力气强忍，但眼眶还是湿热，她忍痛哀求：“褚导，我真的很需要这个角色，只要你肯给我机会，我做什么都可以。”

五年来，她第一次离褚司琰这么近，也第一次这么疼。

听了她的哀求，他的眼中依旧唯有讽刺。

“哦？做什么都可以是吧？”他漫步尽心说着，没有一点在意。

姜倪倪的心一点点泛凉，却见褚司琰从口袋掏出一张房卡，毫不避讳扯开她的衣领，塞进来。

还说：“今晚来我房间试镜，只要你能让我满意，一切都好说。”

第二章 晚上找他

这一次试镜，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

姜倪倪狼狈离开。

片刻后，经纪人打来电话：“倪倪，试镜结束了吧？以你的演技拿下的角色应该不难，是女一还是女二？”

她心头苦涩，不敢说褚司琰根本没给她表演的机会，只强装无事：“还没有，褚导说晚上还会有一场试镜……”

“那你好好把握，张总这边我帮你拖着。你先不要回公司，趁着这个空隙，去医院看看你妈吧。”

“还有，褚导是业界出了名的严格，等以后进了剧组可就没什么机会出来了。”

明明是为她打算的话，姜倪倪越听喉咙却越堵。

她张了张嘴，缓了好一会才轻声应下：“嗯，谢谢陈姐。”

挂了电话，姜倪倪仰头把眼中湿润逼了回去。

再苦，再难，日子还是要过。

两个小时之后。

姜倪倪来到医院，进到病房，病床上，母亲静静躺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来，温柔喊她一声，倪倪。

她在病床边坐下，仔细帮母亲理了理耳边的姜发，轻声说：“妈，转眼已经五年了，您这一觉睡得真久……”

病床上的人没有半点回应，姜倪倪咽下喉间涩意，又自顾自说话。

“我今天遇见了阿琰，才过五年，他就成了著名的鬼才导演……没有我的连累，他果然过得很好。”

说话间，他嘲讽的脸又浮现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