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弱小，无惨弱小，是以，这两只妖纵使得?到?了?不死之身，天庭也有法子镇压他们。可黑山老?妖不同，他本就?是需要天庭出手才能镇压的一方大妖，一个不死的小妖和一个能移山倒海的大妖，这两者间所能掀起的风浪，那可是天与地的差别。

杜风遥默了?默，道：“恕小生直言，小生认为，三姑娘不仅不能洗去?身上的怨气，更不能重修仙途。如果天庭一定?要三姑娘洗去?怨气才肯答应她的条件，那只会给黑山老?妖更多的时间来壮大自身。”

老?道没吱声，他皱眉看向?杜风遥，道：“那黑山老?妖被天庭镇压于黑山之下，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逃脱的。”

杜风遥叹息道：“世间没有绝对的镇压，因果循环，待时机一到?，被镇压者，终会脱身。”

老?道又不吱声了?，神?色更加复杂了?。

杜风遥静静注视着祂，定?定?道：“无惨是一切的源头，除了?三姑娘外，这诸天神?佛，没有一人能承担得?起诛杀他的后果。”

老?道表情倏然一凝，他目光下意识看向?杜风遥，又赶忙移开，道：“我知道了?，你且在此等?候，我这便?去?回禀玉帝。”

三九从杜风遥身后探出半个脑袋，问道：“你这是答应了?？”

老?道看了?杜风遥一眼，颔首：“姑娘先准备着吧。轮回路必须尽快重启。”

话落，他化为一阵流光消失了?，颇有匆匆的赶脚。

三九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忽然看向?杜风遥，轻轻眯起眼睛，审视道：“书生，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杜风遥不紧不慢地笑道：“此乃小生的推测。”

“哦？”

“三姑娘应当不是此世之人吧。”杜风遥道，“姑娘并未在小生面前做隐藏，是以并不难猜。若是小生没猜错，无惨也应当是异世之人。依照姑娘的聪慧，想要杀死无惨，并不是一见困难的事情。

但是，姑娘却拐了?这么?大的一个弯，还?是没有对无惨下手，这只能说明?，姑娘不想杀无惨，又或者说，无惨不能死。”

三九眼睛眯的更紧了?，“还?有呢？为什么?你会说诸天神?佛都承担不起诛杀他的后果呢？”

他给出的理由并不足以让三九信服。

杜风遥笑了?笑，解释道：“天庭掌管三界千万年，诸天神?佛必定?不是酒囊饭袋。按理说，无惨这样能成为三界祸害的大妖，天庭与地府在发现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办法将其诛杀才是，可天庭却并未行动，地府也没有行动……这难道不足以说明?‘无惨’的特殊了?吗？”

三九抿了?抿唇，杜风遥这般话仔细听?来，也合情合理，可她还?是觉得?有哪里怪怪的。眸光闪了?闪，突然问道：“那你觉得?，我是应该继续做鬼呢？还?是重新做人呢？”

杜风遥垂眸沉思片刻的，道：“小生觉得?，三姑娘不妨转修鬼道，踏鬼仙之途。姑娘若成鬼仙，可继续使用?怨气，也可学习仙术，更可重聚肉身。”

“那鬼仙和神?仙哪个厉害？”三九问道。

“神?以香火为食，以香火为法，成神?者，享天庭俸禄，受天庭庇佑，易受天庭管控。”杜风遥道，“而仙者，弃香火，渡天劫，修心，修法，修肉身元神?，修功德无量，修自在逍遥，求长生大道。”

他看向?三九，道：“自古以来，成神?容易，登仙难。成神?者，千不存一，成仙者，万不存一，成鬼仙者，万万不存一。”

三九眨了?下眼睛，问道：“所以哪个厉害？”

杜风遥没忍住笑了?，他轻声道：“仙与神?，孰强孰弱，皆看自身修行。不过小生觉得?，三姑娘若是修鬼仙，必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