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风遥微微沉默，道：“姑娘既然?说?‘乱扣锅’，就表示燕道长应当误会过?你?什么，从而与你?结了梁子。

而姑娘说?这话?的时候，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明你?的头发或许受过?他的某种伤害。

我没记错的话?，昨夜那名‘女妖’的头发就被割伤过?。

所以我才推测，姑娘便是昨夜那‘女妖’。”

三九微微眯眼，意外不明道：“你?不怕我真是妖怪？不怕我吃了你?？”

“就算你?是妖怪，也绝对是个好妖怪。”杜风遥笑道。

“为什么？”

“因为姑娘没有?对燕道长下杀手。”杜风遥道，“你?只是剪了他的头发，让他也体验了一把被人当成妖怪的经历。所以，你?是个好人。”

三九：……

她这是被发了好人卡吗？

三九哑然?半晌，没忍住绕着这书?生转了几圈，“我说?书?生，你?该不会是什么神仙转世吧？”

有?点聪明的过?分了。

杜风遥有?些害羞道：“小生只是一个普通的书?生。”

三九对此表示怀疑，聊斋世界什么都?有?可能?，没准眼前的书?生真的是什么大?佬转世。

思及此，三九从兜里掏出笔记本，点燃一旁的蜡烛，道：“我说?话?算话?，既然?帮我做到?了，我也不和你?私藏，这是我目前所知道的线索，你?来看看，可有?什么要补充的没有?？”

说?着，将自己知道的线索同杜风遥讲了一遍。

杜风遥没有?说?话?，而是盯着上面的线索沉思着，半晌后道：“小生觉得，这妖鬼或许不只一个。”

“为啥？”

“在长宁县，乞丐和贫穷人家，大?多住在城东头。小贩以及生活较为不错的平民，则大?多住在城北。城南是富贵人家的聚集地，城西大?多是商甲之户，在往边上，则是附近的村落。”

杜风遥一边说?，一边用极细的毛笔在纸上画着，寥寥几笔，便画出了长宁县的大?概图纸。

他将城东、城北圈出来，道：“最开始失踪的是小乞丐，是城里最不起眼的存在，就算是失踪了也极少有?人注意，因为他们本就难以活下来。那妖鬼想来是喜欢孩童，又不想被人发现，所以才会选择小乞丐，且没有?留下一点尸体。”

杜风遥顿了顿，继续道：“而在这些小乞丐还没被吃完的情况下，又突然?失踪了流浪汉和小贩。流浪汉暂且不说?，走卒小贩是经常与人打?交道的存在，一旦失踪，定会引起注意，这妖鬼之前行事?这般严谨，应当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而且，他们的尸体还都?有?残留。这样的行事?风格显然?过?于矛盾。”

三九恍然?：“你?的意思是，吃小乞丐的鬼，和吃流浪汉与小贩的鬼不是一只鬼。”

杜风遥点头，“极有?可能?是这样。”

“那王氏族的孕妇呢？”三九又问，“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杜风遥皱了皱眉，道：“世家大?族极其注重名声，他们既然?对此下了封口?，想来其中应有?不为人知的隐秘。我们想要知晓其中内容，怕是有?些困难。”

虽然?理出来最少有?两只鬼的存在，但线索还是有?些不全，两人的眼前依旧迷雾重重。半晌，三九起身道：“天黑了，我们走吧。”

“去哪里？”杜风遥有?些疑惑。

“去谭二牛家。”三九道，“我还是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遇见的那只挑夫鬼。”

这点决定了他们接下来的思考路线。

杜风遥对此并没有?异议。

二人提着灯笼，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