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任元帅呼声最高的两个人，一个是主管第一到第三星区军务的关树森上将，另一个就是主管战略规划和后勤的凯伊中将。而谢利的直属上级，主管第四到第六星区的王元利上将离退休也不远了，懒得多问政事，不仅对元帅之位没有表露出丝毫兴趣，甚至连对两候选人也从未表露出任何偏向性。

由于霍梵元帅的有意退缩，凯伊中将事实上对本次预算压减工作全权负责，预算压减情况将直接影响他未来在军事委员会中的得票数。毫无疑问，关上将麾下的一至三星区不可能积极配合，那么四至六星区的主理官们的态度就变得至关重要了。

谢利主动把第六星区预算压减百分之二十，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支持信号。

“凯伊会赢。”谢利回答。

“你哪来的信心？”

“因为我支持他。”

凯伊和关树森目前平分秋色。第六星区选边后，剩下的四、五星区只要有一个跟着第六星区站队，凯伊的赢面就要大过关树森。

这是事关家族命运的重大政治投机，站对了，谢氏家族的权势可以再上台阶，而站错了……

谢利会被扔出去祭天。

谢明礼喜欢赌，喜欢以小搏大，特别是失败的代价主要由别人来承担的时候。这是谢利有信心自己能说服他的依据。

“你也可以选择关树森。”

“但我想要KN4。”谢利飞快地接道，“第六星区需要KN4。”

谢明礼眯起眼睛，声音变得危险起来，“所以，不论你选哪一边，都要让战列舰项目中止。”

“我不管选哪一边，都会被另一边攻击。战列舰项目树大招风，我怕最后会让整个谢家惹火上身。”

谢明礼冷笑：“你倒是很为家族着想。”

“我永远都是谢家的人。”

谢家的家主直勾勾地盯着谢利，谢利微笑着回视

他们谁都知道这可能不是一句真话。

“那当然，”最后谢明礼说，“你位置坐得越稳，对我们谢家的好处越大。”

离开谢家主宅，谢利坐上自己的飞行车之后，立方对他说，“十分钟前，你有一通来电，优先级是普通。”

“谁的？”

“林珩上尉。”

谢利想了想，才说：“帮我回拨吧。”

“将军。”林珩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地安静而柔顺，昨天那句尖锐刻薄的“不是因为觉得我可怜吗”仿佛只是谢利记忆里的错觉。

谢利的心里仍然堆积着散不去的怒气，他冷淡地问：“什么事？”

“我的父亲”林珩低声说，似乎有点为难，“想和您见面聊一聊。”

“哦，”谢利拖长了散漫的声音，“那他为什么不自己给我打电话？”

林珩的尴尬从静默中透了过来。

谢利笑了，“因为我会可怜你，是吗？”

林珩像没有听懂谢利话里的意思一般平静地回答：“好的，我会向父亲转达您的答复的。”

又是他擅长的那种含糊不明，但其实是答非所问的处理方式。谢利已经明白了，那是林珩勾引人的方法，也是他转移话题的小伎俩。

当这些事发生在别的男人身上时，谢利很乐意去欣赏。

但现在它发生在自己身上。这提醒他，对林珩来说，他和那些被戏弄的男人没有什么区别。

他在他面前发情，脱掉内裤用他的声音自慰，但在此之前，他只在逼上缠了两条带子就去见方申成。

他其实一视同仁地在所有人面前发着骚。

谢利清晰地意识到怒气正代替血液冲向大脑，他不打算控制自己。

“你打算怎么说呢？”他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