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知道穆博延抽烟时于楠就了解过一些知识,但连皮毛都算不上。
手边的工具对他而言都很陌生,等老先生教了他两遍自己上手时,他在做实验上稳重的优势并没有派上用场,拿着弹环无从下手,看似最简单的切削都做得歪歪扭扭,自愧不如到嘴都抿紧了,老先生也只是在一旁无所谓地笑,说要是学个一小时就能会,那还要他们这些手艺人做什么。
“行了,这么点时间都不够我做一根,等下周再来一趟吧。我这店不支持邮寄,那些乱七八糟的不会整,路上又容易出岔子,反正你们学校离我这儿不远,到时候就自己来拿。”
于楠原本还奇怪为什么雪茄的价格会高出香烟那么多,现在总算知道了其中缘由。他付了定金,在门口认认真真道:“今晚谢谢您,从您这里了解到了很多。如果条件允许的话,我会再来请您教我的。”
峪蹊征梨·
徐老板嘴上嚷着别耽误他听戏,看起来却挺高兴。
他说现在都是自动化生产时代了,很少有年轻人愿意掌握一门手艺,而且这项目还挺冷门,多数人都嫌手作的雪茄太贵,更愿去买相对不太健康的机制品,要不是怕师父传给他的东西就此断掉,他当初才不爱多管柏古的闲事。
两人多说了几句,等出了店铺,外面的气温又降了两度。
于楠将大衣重新裹紧,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已经八点半了。在冷空气的侵扰下,路上的行人不知不觉少了一半,他顺着来时的路匆匆进了地铁站,在街边买了两个包子果腹,满血复活地骑着小电瓶车进了社区。
玄关的感应灯在有人开门时便自然而然亮起,驱散了在房子里沉淀了一整日的冷清。于楠解下围巾挂上挂钩,踩着穆博延给他买的毛绒拖鞋溜达一圈,确认书房里没人才开着暖气去洗了个热水澡,又披着浴巾扒在窗前眺望起远处黑漆漆的小路。
他等了几分钟,迟迟不见有车回来的迹象,只好先钻回自己房间看书。距离考试到来已经不足七天,也许是最近发生变故太多的原因,他对此没什么紧张感,跟着实操视频记了半页笔记,又整合重点背诵两遍,总算在挂钟转向九点半时,听见楼下响起了开门的动静。
是先生!
于楠满脑子的分子式和药剂名称全化了泡影,之后更加凌乱起来。
瞬间拉直的神经让他无暇思考,他好像很不擅长这种迎接别人回家的戏码,抓着笔在书桌前迟疑了一瞬,而后喘了口气,下楼时几步并作一步地往下迈,把扶手旁放着那几朵玫瑰的花瓶都撞得晃了一下。
他来不及揉揉自己吃痛的地方,因为穆博延已经顺着他制造出的噪音抬头望了过来,刚换下的皮鞋还没往鞋柜里放,就那么拧着眉带点不悦地展开双臂看向自己,似是哪怕他摔下去也能第一时间将他接住。他心跳快得厉害,顺势扑进对方怀中,然而不等喊出一声先生,穆博延已经扣牢他的腰,宽大的掌心“啪”地甩在他屁股上。
看着眼里横起几缕茫然、像是对不打招呼的挨揍而感到困惑的小男生,穆博延毫不客气地拧起他的耳朵,“乱跑什么?”
“没……啊!”于楠想说他只是走得快了点,刚一反驳就又挨了一巴掌。旧伤与新伤叠加出的痛让他缩了缩脖子,光裸的身体赶紧讨好地往男人西装上蹭,小声道:“对不起,就是想快点见到您。”
“无论什么原因,都不该是你不顾安全的理由。”穆博延把鞋柜上的塑料袋拎下,“给你捎的宵夜,自己去微波炉里热一下。”
于楠闻到了淡淡的桂花味,就和前阵子公寓小区里隐约飘荡的幽香一样。他眼睛发亮地双手接过,垫着脚在对方下巴上亲了亲,“谢谢先生。”
穆博延松开他,“没有下次了知道吗?再让我看见你在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