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还是小江的提议受到了更多人的支持，那位与他唱反调的同学明显有所不满，但他没办法，被却逸洲好声好语讲了几句也妥协了。

穆博延给出的建议派上了用场，于楠用了论文中的一些观点，简明扼要地将报告分出了大致模块，有方向后内容填起来轻松多了，进度也在噌噌往上涨。初期讨论在紧赶慢赶中结束，于楠甩了甩写字久后酸涩的手腕，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发现时间已经到了六点。

糟糕，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他应该先厚着脸皮和穆博延要一个联系方式的，而不是现在这样忐忑地收拾东西，慌慌张张往那边赶。

“……他干嘛去？”小江看着他夺门而出，甚至都还没来得及打声招呼，纳闷地问却逸洲，“约会？”

于楠管不了好友在背后说了什么。他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件事，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去实验室，哪怕不知道穆博延是否已经走了，他也必须这么做。直到喘着粗气到了楼下，他才慢半拍地想起咖啡忘记买了。

他嗅到了淡淡的烟味，一点火星在拐角的阴暗处闪烁。他追寻着看去，穆博延正靠在那儿抽烟，没有表情时眉眼存着阴郁，在昏黄的灯下显得有些不善。

于楠可不觉得他是在等自己，或许是下午发生了什么令对方心情不快的事。他既害怕又着迷于那种神情，脚步不由自主地靠近，带着还未平稳的呯呯心跳站去对方面前，“对不起，我结束的有些迟了，没赶上来找您。”

穆博延看了他一眼，将手里的烟掐了。于楠看着他的动作，想着那几根手指现在一定是带着尼古丁的苦涩味道的。他又不由自主想着这只手拿着皮带的样子，或者它被紧致的黑手套所包裹……总之在那一瞬间，他的思绪又放开了。

“没事，我也刚好下来。”穆博延其实看到他一路小跑着往这边来，头顶蓬松的头发随着颠簸的脚步起起伏伏，看上去有些好摸。他这么想着，却没这么做，只是看了眼天色，“你住校？”

“我不住校，先生。我住在……家里。”于楠停顿了一下，才把话补全。

大学生不住校还挺少见，不过既然是本地人，倒也不奇怪。穆博延点了下头，和他一起往校门口走，“这个点地铁不好挤，我送你一程。”

晚风轻轻掀动，于楠闻到的不再是消毒水的气味，而是淡淡的烟味。他不禁好奇起来，穆博延的信息素会是什么味道？但这话他没问出口，因为询问一个Alpha这种事，无疑是某种性行为的邀请，再怎么好奇他也只能暂时将其压在心底。

穆博延的车就停在学校对面，两人过了马路，穆博延将副驾驶的门拉开，让于楠坐进去。于楠受宠若惊，他小声地道谢，等车门再被关上后紧张地抓住了安全带，却手忙脚乱地找不到插扣，还是穆博延上来后替他系好。从开放空间进入到狭小的封闭空间，男人的手与他的相触又移开，这只是最简单的触碰，于楠却不由得喉结动了动，思考了一下午的事也就脱口而出：“您有成家吗？”

这个问题太多人问了。穆博延发动引擎，倒车出库，“还没有，怎么了？”

“那交往的对象……”

“也还没有。”

于楠鼻尖溢出细小的汗珠，他舔了舔嘴唇。

“你家在哪里？”穆博延调出导航，“把地址输进去，不过路上有些堵车。”

于楠看着屏幕上显示得错综复杂的道路，没有动手，而是直直看向男人的侧脸，试探道：“我忘记给您带咖啡了，您不罚我吗？”

穆博延没说话。

于楠心跳得飞快，他双手握着拳，规矩地搭在膝盖上，就等着一个回话。

直到过了个红绿灯，穆博延才分心地透过后视镜扫了镇定自若的学生一眼。于楠并没有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