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博延配不上这么好的于楠这种想法,捏着他的脸高声强调道:“所以你也要一辈子和我做好朋友,不管嫁给他后搬去了世界哪里,也不能和我断了联系!”
于楠脸上没什么肉,被这么一掐也生疼。但他的注意力已经集中不起来了,那个“嫁”字搞得他心跳一下子乱了套,半晌还是没能抵挡得住诱惑,用力地点了下头。
他不知道穆博延会不会娶他,就像他不知道自己跟穆博延的关系能维系到何种地步。他从不否认自己永远不会想结束,也不愿意结束,结婚对现在的他而言还高得够不着,但他已经不会再和过去一样杞人忧天,三两口刨完饭,把一次性餐盒收了放进垃圾桶后,拉着却逸洲重新投入到新一轮的工作当中。
人一旦全身心投入了某一件事情中时,是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的。不断地审核与复查让一项记录以龟速发展,等天完全黑也没能收尾,好在杨教授下课后就参与了进来,带着众人在废寝忘食中总算揪出了出错数据的所在行列,至少明天他们能让卡了好两天的进度有所变化了。
“大家今晚早点回去吧。”当了几日活阎王的老人难得恢复了和颜悦色的面孔,但慈爱的假象没持续几秒,很快又横着眉挨个扫视过去,“都调整一下各自的状态,让大脑休息好才能避免出错!不想再吃一次亏,就都拿出百分之一百一的专注去对待。别看现在只是一个小实验,等以后你们毕了业去了不同的单位,这就不是被我说一通能解决的事了!任何一个小数点错位都能造成巨大的恶果,知不知道?”
众人已经有了答话的默契,仰着头齐齐拖长了音:“知道了”
杨教授先是笑,又忍不住多说几句:“瞧瞧你们一个个的……知道什么了知道,知道今天可以提前开溜了就原形毕露龇牙咧嘴了?明天早上八点我会过来,有任务的都不许迟到。”他又看向却逸洲,“逸洲没早课吧,还是麻烦你顺路给我带份早餐。”
“没问题!”却逸洲一口答应。
于楠之前好奇问过,为什么杨教授早饭都不在家吃。却逸洲说是因为杨教授把钱全拿去资助学生搞学术了,投论文要钱,开项目也要钱……现在这个社会做什么都要钱。有些人有才华但生活困窘,教授就会自掏腰包,而在更早和平社会还没到来的时期,这位老教师就偷偷圈出了一片小教室,给停课无法返校的学生免费讲学。
当时大家活得都很难,杨教授老婆就是在那时候离他而去的。而他也不怨不恨,等法条颁布后照旧过他一如既往的生活,只是回家没饭吃,衣服也熨烫不妥帖,旧得发白了还不知买新的。这些跟了教授有段时间的学生都心知肚明,并不会因对方偶尔的发飙不快,而是将在这些都消化转换成某种鞭策,闷头继续听指挥行事。
“饿死了,我肚子早都叫累了……”得了早退的许可,立刻就有人原地活动起筋骨,商讨起去哪儿吃迟来了两个小时的晚餐。
点外卖和出校门一个耗时一个麻烦,却逸洲累的懒得动,于楠也不想折腾一趟,两人打算收拾完东西去学校食堂凑合一顿。八点多食堂还开着门,只是种类不如白天多,麻辣烫和干锅还是正常运营,再不济买两个面包也能填饱肚子。可在付诸行动之前,一串本地的陌生号码先打了过来,于楠纳闷地接通,对面自报是同城配送的,说是蛋糕送来了。
“您打错了,我没有订蛋糕。”于楠下意识否认。
“是别人在网上给您订的,我是店家安排的配送员。不好意思来的有点晚了哈,校门口登记花了不少时间,您看方便现在下来取一下吗?”配送员停顿两秒,絮絮叨叨的解释说:“电话确实是您的,我看下单时间是昨天了,您朋友没有提前告诉您吗?备注上写着要送到您手里才行,但是您这儿有门禁,我实在上不去……”
“请、请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