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2 / 4)

尔到家了能说上几句话,被摸摸脑袋就足够他高兴了。

再后来等他快到毕业,照片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他愣神地摩挲着手机壳,好像一下想到了什么,磕磕绊绊地欲要张嘴,一只手先轻轻拍过他的头,将毛巾放到了他的手心里。

穆博延含着淡淡的笑,里头掺杂着不动声色的温柔,“先自己敷一下。我去做早餐,楼下暖气刚刚打开,披件外套再过来。”

“好……”于楠蹭蹭他,带着清新凛冽的薄荷香气,垫着脚往他脸上亲了一口。无论经过多少回,他的心脏都在胸腔里盘旋起一阵热风,他直勾勾看着穆博延,像是一觉睡醒又忘了昨晚紧张万分的事,眼睛里闪过一抹羞赧的光,“先生等我一会会。”

白天他们不会回卧室,房间需要打开窗通风。于楠听话地先去找了衣服套上,光溜溜的脚也穿了袜子,等被子叠好了床单铺整齐了,又做贼般贴着房门听了会儿动静,好像在确认走廊里有没有人似的。

紧接着,他窜回了自己的房间。

从公寓带过来的东西就是他的全部家当了,小学初中的年纪很流行写同学录、送过节贺卡。虽说他没几个交好的,这东西倒是写了不少,当时快毕业了,大家便将一张张彩色的纸从活页圈上取下,数着人数从每一排顺着往后传递,力求把每个同学的联系方式都留在上面。

于楠到底花十几块钱买来了一本,但最终也没能学着其他人的做法,只给自己写了一张。他写了自己的第一个手机号码,写了不怎么想回的家庭住址,后页的留言处一片空白,只贴了白底的两寸照片。

学校拍毕业照时,一人发了一小袋。除去资料上需要的,最后还剩了三四张,不过时间这么长,其余的或许弄丢了,或许夹在了哪本课本里当废品卖了。他从箱子底部找到为数不多的旧物,翻开那本封膜都没舍得撕的册子,看见了上面一脸稚嫩的人像。

当时一个班一个班地排队,被带进腾空的大教室里,轮流往白布前一站,闪光灯咔嚓一过,没什么重来的机会。摄像师不会提醒他们要微笑,也不会说哪个人表情不好,连动动手指重新按一下快门的时间都不愿挤。

怕胶水粘坏纸张,于楠从抽屉翻出剪刀,剪下了那张照片。原本快褪色的彩纸突兀地多了个缺口,那张小小的方块背后正巧将正面的笔迹截取进去,像是过去的人专程穿越了过来,拿着笔周正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从地上爬起来,东西藏在口袋里。等到了楼下,穆博延刚将盘子端上桌,里面放着一颗煎好的溏心蛋。男人身影一如既往地令他神醉,又心中忐忑,于楠跟喝了酒一样虚虚浮浮地挨了过去,没有照例往旁跪,而是慢吞吞地从后半抱住他的腰,将那小张硬纸一个劲往对方手里塞。

“是什么?”穆博延心有所感。他垂着眸摊开手,油烟机下的灯将照片中央不拘言笑的面庞镀了一层柔软的光。

十四五岁的于楠青涩得像树上刚结出的果,小小一点却带着坚硬的外皮,光看着就让人能想象出其中的酸涩滋味。而那份被锁住的酸涩,连同几十块钱的蓝白制服,就这么框在了填不满掌心的一方天地里。

他感觉埋在自己背上的脸动了动,轻声答:“这个是我。不是手机拍的,很清楚……都送给先生。”

第98章 成为家犬的第六十八天

今年春节还挺早,踩在一月的尾巴上。

许多院系早早考完了试,学生一个个提前溜上了回家的路途,大都市的街头也逐渐冷清下来。不过舆论的热度一直高攀不下,墙倒众人推,有位匿名人士放了段一年前的视频出来,灯红酒绿、画面晃得像坐了过山车,不妨碍明眼人瞧出出镜人正是违禁药案里带头的官员张某。

平常这人摆拍的各种正面新闻无人问津,反倒是一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