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了。
当然,于弘盛不是没见过圈子里的那些腌臜事。征服欲刻在每个Alpha的骨子里,见到个合心意的想占占便宜太正常不过,尤其醉后一迷糊,什么都能做得出来。强迫、占有、画饼哄骗……喜欢的时候把人能宠到天上,一旦没兴趣了,那也能直接将人从高处踹下,更有些头一天被从会所带出去,满心期待能过上自己想要的富太太生活,往后却再没回来,就那么从大众视野里消失了。
于楠几斤几两他明白得很,相貌不算出众,不会讨好人嘴也不甜,要说穆博延喜欢,那也应该是一时图个新奇。这种不稳定的关系对他造不成多大威胁,今后多送送礼打点一下,他们这个年纪最在乎的除了利益还能有什么?他不是没有手牌,一一打出来,总会有能打动对方的那一张。
不过这些都是他来之前想的。
现在到了屋子里,他看到了地毯上放着一双兔耳朵备用拖鞋,鞋柜上搭着两条花色幼稚的围巾。墙上风格显眼的画、猫尾形状不停摇摆的挂钟、还有擦肩而过时男人身上浓郁到无法忽视的Omega气味这里的一切,都被除一家之主外另一人的痕迹占满了。
“那还真是不凑巧。”听了他的话,穆博延也跟着笑了笑。他双腿交叠,一身正装还得体穿在身上,“小楠和同学出去玩了,恰巧今天不在家。于总跑来这一趟,怕是见不上面。”
于弘盛鼻子又没退化,怎么会闻不出那种味道不过几分钟前留下。他不难明白对方在以此表明立场,若想要直接从于楠那边切入怕是不可能了,这完全是一个隐晦的警告。套近乎的路被堵死,他的笑差点堆不住,压根不明白自己儿子是怎么把这么一个人给吃死的。
偏偏穆博延面上没摆出任何为难架势,彬彬有礼地请他落座,还倒了杯热茶来。他用杯沿遮掩住下滑的嘴角,知道没必要浪费时间,也不整那些弯弯绕绕了,默默挺直了腰背,放下杯子道:“我家女儿小槿都是小孩子之间小打小闹,让穆先生见笑了。她和小楠是亲兄妹,其实平常关系没这么差。”
穆博延略一沉吟,“小孩子之间的小打小闹?”
于弘盛其实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于槿和于楠有矛盾他知道,但没真正在他面前爆发过。
两个孩子能闹什么?不就那点小事罢了,争个学习成绩、谁人缘好、逢年过节收了多少礼物贺卡。而且照于槿的话说,在书局是她主动和于楠打了招呼,于楠却对她冷眼相对、主动挑衅,那怎么能是于槿的错?
他从未没反思过自己一开始心就偏向女儿,也没注意穆博延沉沉望来的眸子,用每一次与合作伙伴聊家庭时一样的口吻道:“穆先生还未生育,恐怕有所不理解。这兄妹俩从小到大都这样,小时候玩得挺好,大了都有了各自的脾气,管不了也不听话。而且……”
而且于槿要是真被抓去判个什么,说出去对于楠影响也不好。
他话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全,穆博延已经将一枚U盘推到了桌面,“我记得律师应当将现场监控附在文件袋里一同交给了您女儿,不过您工作这么忙,没来得及看是情理之中。”
“……穆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穆博延平静道:“我以为于总是想与我商讨教育孩子的思路,所以提供一些额外的资料而已。这里面是几份现场围观人员拍摄的片段,应该比监控清晰得多,于总需要的话可以尽管拿去。”
于弘盛微微蹙眉看着那拇指大的东西,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慌的不是证据确凿,而是穆博延此时的态度。
如果能为女儿求个情自然很好,求不到那也是他尽力了,进去待个两三年,他在外找找人花点钱,不说缩短时间也能过得舒坦,受不了什么罪,而他自己就不一样了。
最近正是风口浪尖,前几天违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