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先泡一会儿,等我回来再给你洗头发。”说完,穆博延就要起身离开。但腰背还没完全挺直,就被一股小到轻而易举挥散的力往下拽了拽。穆博延没尝试抽离,只耐下性子道:“怎么了?楼下的碗还没洗,我去把桌子收拾一下。”
“……不做吗?”于楠仍是不松手。他看见穆博延不明所以地蹙了下眉,于是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讲出来。水位线不断上涨,薄薄的水汽慢慢飘了上来,绕上了他的指尖和穆博延的手腕。他咬着唇,声音带了点黏人的轻柔:“我会洗碗的,也会收拾桌子。明天早上我都会处理干净,所以现在就先洗澡好不好?”
穆博延差点被他迷惑。
他以为于楠只是想要挨打后的安抚,但他很快就捕捉到对方眼神中那一抹难以抹除的紧张,他这时才意识到,于楠哪怕已经尽可能若无其事地将出国的话题抛了出来,但正是因为明白两三年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所以才别别扭扭地想要给他补偿、亦或是讨好。
“我事先已经说过,今天你没有高潮。”穆博延在浴缸旁边蹲了下来。他见于楠点了头,便领着那只手替自己将衣扣解开,然后将仅剩的一件衬衫脱下,直至露出结实的胸膛和腹部。
他继而引对方替自己解开皮带、脱下外裤。直到轻颤的指尖划过他的内裤边沿,一直不吭声的小男生才羞涩地偏头错开了目光,然而没隔多久,那双眼睛又直勾勾地望了回来。
“不闹你。知道你累了,今天我陪你早点休息。”穆博延嘴角不由得翘了翘,说着抬脚迈进了浴缸,拿起洗发露往手心里挤,“洗干净就可以睡觉,一会儿上床后再给你涂点消肿药。”
于楠眨着眼瞧他,着迷于他逆着光、挡住了其余所有视线的身影。
那种随意又亲昵的口吻勾得他耳尖泛起些许粉意,翻扫着躯体的热气也熏得他昏昏欲睡,让他沉溺在受纵容的温柔中不想动弹。
直到水流冲走他发顶和额前的泡沫,随着浴巾裹上身体,他的心头也随之一松,抬起胳膊抱住穆博延的脖子,在对方唇边啄了两下,又用刚吹干的头发去拱男人近在咫尺的下巴。
“怎么突然这么爱撒娇。”穆博延轻声一笑,从卧室抽屉里找出药膏,将他脸和手上红肿的地方都涂匀按开。
而后他关了房间的灯,在昏暗的夜灯下钻进被子,伸手把于楠揽进了怀里,“明天我去问问留学的事,庄瓯他在这方面很了解,另一位朋友恰好有同样的经历。我知道你能凭自己的实力拿到交换生名额,但百密无一疏,总会有些你考虑不到的方面,听听过来人的建议没有坏处。”
“嗯……好,谢谢您。”于楠闻到他身上相同的沐浴乳味,半阖着眼睛应了一声。静静地躺了片刻,他又往前靠了靠,用极小的声音道:“我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您,我爱您。”
这一动,两人之间的那道空隙便被填补上了。穆博延只要稍稍一动就能亲到他的发顶,理所当然听到了他不知是第几次的告白。他低低地“嗯”了一声,顺势将凑过来的人抱得更紧了些,哄道:“睡吧Puppy,晚安。”
……
前夜睡得早的原因,第二天两人天亮没多久陆续醒了过来。
经过了一晚的修养,于楠恢复的还不错当然没能活蹦乱跳,只要动作幅度不大膝盖就不会痛。
出门前穆博延替他换了次药,顺路开车送他去了学校。按照以往的习惯,等车辆汇入马路上的车水中后,于楠才出示校园通行证赶往实验室,八点半研究所的人会到,他需要和其他同学先做相关的准备工作。
而同样的,穆博延也开启了忙碌的崭新一日。
虽然已经提前和桑茂请好了假,但还有两位病人今天约了时间来复查,上午他照旧去了医院。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