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感觉到了吗?”少女闭上了眼睛,她带着柔弱而可怜的意味:“没有别人,只有你。”

她道。

青年并未说话,他只是桎梏着她的肩膀,迫她转了个身:

“感觉到了吗?”

他问。

冷硬的窗棱,弗格斯家的小花园,花园外尖尖的塔楼,还有……路上被风吹着、有规律摇摆的树木。几绺金色长发与冷灰银的发丝在空中飞舞,它们交错又分开,分开又交错。

“什么?

“爱是自私,和”他有意识地停顿,用力地,“占有。”

“只允许我。”

少女闷了一声,什么都说不出来。

青年雪白的宽袍,和披散的银发,将一切无法与人说的、代表着亲密和欲·望的某种东西遮掩。

“野蛮人!”

她哭泣地道。

“可是,贝莉娅”他在她背上落下轻轻一吻,绅士又礼貌地告诉她,“是你把我变成了野蛮人。”

“……不可思议。”

他道。

“不过我想,今天到此,够了。”

盖亚退后一步,放开了她。

柳余转过身来,注视着他:

“你还没……”

“做客有做客的礼仪 ,我想,弗格斯夫人恐怕不愿意看到,第二天她的女儿床上多出一个男人。”

盖亚清俊的眉目被月光打得透亮,他又恢复了翩翩风仪,仿佛刚才那个野蛮的、耽于欲望的青年只是错觉。

“你……”

柳余憋红了脸,半天只冒出一句“混蛋”。可又没法否认,这个人成长迅速,甚至还体贴地等她……

盖亚则俯身,将她抱到一边的床上。

柳余用左手攀住他的脖子:

“吻我,在离去之前。”

青年愣了愣,却还是在女孩执拗的指尖下,低头和她亲密地接·吻。

两人吻了很久。

最后,青年站了起来。

他甚至替她打开衣橱,在她的指挥下,找到了一条纯白的棉布裙替她穿上,而后,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即将把门关上时,突然停住了,那声音如悠扬的琴音,带着适度的、中世纪贵族特有的优雅和矜持:

“贝莉娅,你成功了。”

他告知她。

女孩半支起身:

“什么?”

“你的过去,我会忘记。”

走廊的灯落到青年的脸上,将他的表情照得纤毫毕现,只可惜,柳余无从分辨,她听他道,“但未来,一丝一毫的不忠,都不能有。”

“啪嗒”

门关了上去。

柳余:……

脑中似乎回荡起那个懵懂少年曾经说过的话:

“我喜欢的人,应当有纯净的心灵,忠诚的信仰,她应当温柔、善良,纯洁、端庄……”

纯洁?

所以,刚才他是在挣扎……这些吗?

他的标准。

“等等”

她赤足追了出去。

盖亚并未走远,听见声音惊讶地转过身来,却只迎接到了一个炽热的、毫无保留的吻。

他搂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