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芝芝兴奋地站起身，脸上的不忿已经被开心取代：“还是哥哥有主意！”

沈父和沈母连连点头：“你说的也是，反正沈檬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芝芝的，我们养了她十几年，一个实验成果而已，让给芝芝又算什么？”

得到了大家的肯定，沈匡恨不得立即去实施。

但他知道，自己和沈檬一向关系不佳，自己去说，她肯定不会同意。

沈匡于是将目光投向了江明谦：“明谦，你觉得呢？”

屏风后的沈檬如坠冰窟，双手不住地颤抖着，努力地捂住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即便早知道沈家人对她没什么感情，此刻听到他们这般筹谋着将自己剥皮拆骨，心中仍然感觉凄凉无比。

沈檬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逃离的脚步，心跳加速地听着里间的声音。

江明谦，他会答应吗？

片刻的沉默后，里间响起江明谦低沉的声音。

“好，我去和沈檬说，让她把实验成果让给芝芝。”

7

沈檬没敢回大院，她将自己藏在实验楼里，企图让他们找不到自己。

但江明谦还是找到了她，他找院长拿到了实验楼的钥匙，

他知道沈檬会在这里，她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昏暗的煤油灯旁，沈檬从笔记中抬起头，眼下有明显的乌青，看起来心力交瘁。

沈檬眼圈发红地看着江明谦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相较于平时，他唇角上扬的弧度明显了几分，像是在为什么作准备。

“又弄到这么晚了，不是说实验已经出成果了吗？”他关切问道。

沈檬嗓音沙哑，艰难地开口：“嗯，出了。”

江明谦轻揉了一把她的头：“恭喜你啊，小檬。”

沈檬闭上眼，没有答话。

她内心仍然抱着一点的希望，

希望江明谦是真心地恭喜自己，希望他不要开口，说出那样残忍的要求。

半晌后，江明谦面色淡然，再次看向沈檬。

“小檬，把你这次的实验成果，让给芝芝吧。”

重锤敲在沈檬的心脏之上。

即便是早就知道了他的选择，可这样直白地说出来，沈檬仍然感觉到锥心般的疼痛。

没等沈檬答话，江明谦就抛出了自己的理由。

“你基础好，又有天赋，以后肯定还会有其他成果的。”

“芝芝不一样，她马上要去念大学了，手里没点成果傍身是不行的。”

沈檬撑着桌子艰难地站起身，声嘶力竭地质问江明谦。

“我基础好，我有天赋？难道你看不到我的努力吗？”

“我没日没夜泡在实验室里，手被药水泡得脱了一层又一层的皮，我也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和努力，才得到这样的成果。”

“江明谦，你没有心吗？”

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惹得江明谦有些厌烦。

他猛地拍了一掌桌子，挺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是很努力，但那又怎样？”

“沈檬，你别忘了自己的出身，你顶替芝芝在沈家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如今为了她，做一些简单的牺牲，不应该吗？”

“做人总应该知恩图报吧，你不能成为一个只想着索取，不愿意付出的白眼狼！”

“你放心，只要你让着芝芝一点，我不会跟你退婚，这些就当是对芝芝的补偿了。”

补偿，白眼狼......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沈檬蓦地笑了。

她捂着胸口，看着面前这个自己爱了十一年的男人。

爱到最后，他只觉得自己是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