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窈语气平淡，“我只是实话实说。”

萧时桉见她这个态度，脸色铁青。

他抄起药膏就狠狠砸在她身上。

包装盒的棱角蹭着她脸擦过，瞬间擦出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脸颊汩汩流下。

“我真是闲得慌要管你！”

萧时桉怒不可遏地转身离开，房门被他砸得巨响。

好像把她的心脏也震得稀碎。

江云窈蹲下，鲜血滴落在药盒上，贴着的便利贴字迹被晕染开来。

那是萧时桉的笔迹。

【抱歉窈窈，快点好起来。】

江云窈动作微顿，悲伤和委屈好像呼啸而来的海浪将她吞噬席卷。

滴滴答答的声音响起，她后知后觉，自己不知何时落了泪。

这些年，萧时桉就是这样。

一边伤害她，一边又对给予她一些好。

让她的心不上不下。

坚持难过，放弃又舍不得。

3、

那一晚，萧时桉都没有进来和她说过一句话。

翌日早晨。

江云窈给脸上擦了三层遮瑕，才勉强遮住那快要结痂的伤痕。

她下楼时，萧时桉正在看手机。

唇角带着笑意，眼眸微弯，只一眼，江云窈就知道他屏幕对面的人是谁。

她压住心底汹涌的情绪，告诉他：

“今天有一个很重要的订单，下午和客户的饭局一定不能迟到。”

萧时桉手指在屏幕上飞快跳动，甚至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知道了。”

他随口敷衍了一句。

江云窈自嘲地勾起唇角，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等房门‘咔嗒’一声关上。

萧时桉叫来管家，

“把G家的新品全部订一套。”

“今晚，我要让月月成为最幸福的人。”

……

天色渐晚，紫红色的夕阳渐渐被夜色吞噬。

直到桌上的菜肴都冷了下来，萧时桉都没有到场。

“萧总今天是不来了吗？”

客户看向手腕上的表，语气隐隐带着愠怒。

江云窈心底咯噔一下。

桌下的手机屏幕中，她和萧时桉的对话框满屏的绿色。

她发了几十条消息，全都石沉大海。

眼看着客户的脸色愈发阴沉，她只得端起一抹笑，捧着酒杯赔罪：

“实在抱歉，萧总路上有事耽搁了，我给您提一杯。”

说着，一杯烈酒下肚。

本该活跃的饭局，此刻却无人说话。

所有人的忍耐都到了极限，江云窈只好一杯一杯的敬酒。

“各位，真的抱歉。”

“今天使我们招待不周。”

她每说一句道歉，便多喝一杯。

“够了。”

客户忍无可忍，他拿起公文包起身，脸上的笑容已经挂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