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怎么病恹恹的,身子骨瘦了这么多,莫非是在路上生病了?”
墨书躬身答道:“回老太太,我家公子有些晕船,这几天都吃不好睡不好。”
闻言老太太便急了,“怎么好端端的还晕船了?陈芝,快叫人去请郎中来看看!”
陈嬷嬷应声,吩咐了一个腿脚快的小厮出府去请。
容钰握了握老人的手,劝慰道:“外祖母不必忧心,已经叫郎中看过了,没有大碍,我现在下了船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还是担忧,这是她小女儿留下的唯一的孩子,从小体弱多病。四年前遭遇山匪,失去母亲又残了双腿,可谓是命途多舛,她如何能不心疼。
看着容钰肖似其母的面容,又想到她可怜的女儿,眼珠子一样疼到大的宝贝疙瘩,嫁到京都那样远隔千里的地方,被容修永冷落欺负。一年得以回一次娘家,还命丧山匪之手。
老太太拉着容钰的手,老泪纵横,“杀千刀的容修永,他宠妾灭妻,自会有老天惩罚他,只可怜我钰儿受这么多的苦。”
容钰心头温暖,忍不住用帕子擦去老太太的眼泪,“我这不是回来了,外祖母多疼疼我便是。”
“老太太自是最疼你的。”陈嬷嬷端着盘子走进来,笑呵呵地放在桌子上,“自打知道哥儿要回来,这牛乳糕小厨房是一天三顿地做,就怕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吃不上新鲜的。”
“如今钰表哥回来了,我可就吃不上咯!”还没见人,就听见外面传来女孩子清脆的声音。
片刻后,一道青绿色娇俏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女孩儿不过十六岁,杏眸桃腮,日后倾城之色已经如见端倪。
杨清灵走进来,先看到门口立着的墨书,笑着打了声招呼,再看到楚檀,大眼睛“唰”得就亮了,登时有些走不动路。
听到屋内母亲的咳嗽声,才醒过神,急忙进屋,笑盈盈地行了礼,“灵儿给祖母请安,见过父亲、母亲,哥哥,还有”
杨清灵漂亮的杏眼朝容钰望去,脸颊红了红,抿唇道:“钰表哥。”
容钰点头回应,“表妹。”
老太太打趣她,“这有两盘子牛乳糕,你钰表哥怕是连三块都吃不完,剩下一盘半你都吃了罢。”
杨清灵眼眸微瞪,眉头一皱,嘴巴一撅,“祖母乱说,我哪有那么能吃,我胃口很小的。”
说完,还羞红着脸地往容钰那偷瞄了一眼。
她这副小女儿情态落在众人眼里,又是引起笑声阵阵。
下人们也跟着笑,满屋子里不高兴的只有楚檀,他眉眼沉郁,垂下的眸子里闪过道道暗光,下巴绷得很紧,线条锋利,像是在咬着牙。
墨书见他这样,暗自翻了个白眼。
瞧瞧这善妒的男人,这就受不了了,等淮瑾少爷来了不得气死。
说到便到,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映入楚檀眼帘的便是一双墨色长靴和一阙翻飞的白色衣角,再往上便是年轻男子挺拔如竹的身形。
男子大概二十出头,五官俊朗,左眼戴着一枚金边叆叇,以一条细细的金链为媒介缠绕在耳后。
然而最吸引人的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一身浓浓的书卷之气,干净纯稚,温润如玉。
如今他行色匆匆,怀里抱着书,眼角眉梢都掺着急切和喜意,直奔屋里而去。
楚檀眯了眯眼睛,感到前所未有的威胁。
老太太见了来人,笑得慈爱,“淮瑾来了。”
杨淮瑾恭恭敬敬请了安,“孙儿见过祖母。”
杨淮烨歪歪斜斜地倚在椅子上,慢悠悠道:“二哥怎么还抱着书,怕不是一下课就跑来了。”
杨淮瑾今年二十一岁,是杨家大房二子,三年前参加乡试中了举,接着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