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拥护在卫京檀左右。

卫王是一代枭雄,虎父无犬子。

卫京檀在幼时就展现出惊人的军事领导天赋,随着年龄越大,更有赶超其父之能,龙章凤姿,隐隐有帝王之范。

这样的君主,才值得他们追随。

灯火摇曳,姜齐停下手中动作,忽然灵光一闪,“这琉璃盏这么值钱,不如我们把它当了,当来的银子都够给兄弟们发三个月的军饷了,还能再买一批战马。”

楚檀眉宇微敛,“给我。”

姜齐把琉璃盏递过去,双眼放光,“世子,我的主意不错吧!”

楚檀拿帕子把琉璃盏擦了擦,端端正正地放在床头的小匣子里,盖上盖子,锁好。

然后冷酷地对姜齐摇头,“不行。”

姜齐傻眼,“为什么不行,如今咱们正是用钱的时候啊。”

“这琉璃盏太过显眼,我如今只是容府的奴仆,若把它当了一大笔钱,又有何理由留在此处。如果引起有心之人关注,万一被发现什么端倪,岂不是徒惹麻烦。”

楚檀面色十分平静,叫人看不出他心底暗藏的真实想法。

“世子说的也有道理。”蔡舒瞥了眼那匣子,冷不丁开口,“姜齐你就别打这琉璃盏的主意了。”

姜齐只能闭上嘴。

蔡舒说:“世子放心,咱们从王府带出来的钱还有王爷留各个钱庄的银票,足够现在用了,不急于一时。”

楚檀点头,这些事他心中自有成算,又问:“扬州的事有何进展?”

闻言,姜齐正色道:“昨夜小五传信来,说正在与扬州的盐商们接触,不过这些商人一个个都藏着八百个心眼子,口风严得很,暂时还打探不出什么来。”

“慢慢来,总会有露出马脚的时候。”楚檀沉思片刻,“让小五多关注一下扬州每年的失踪人口,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

姜齐不解,“贩卖私盐,和失踪人口有什么干系?”

蔡舒却是眼前一亮,赞赏道:“世子英明。”

姜齐云里雾里地听不懂,也没人给他解释,又待了片刻,两人便起身告辞。

临走时,蔡舒从药箱里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属下配的祛疤膏,世子等伤口痊愈了,记得涂一些,免得留疤了。”

姜齐满脸的不赞同,“干什么要祛疤,疤痕是男人的勋章,身上就是要有些伤疤才威武霸气!”

楚檀当姜齐是空气,仔细地把祛疤膏收好了。

经过前几次的试探,他发现小少爷很喜欢他这具皮囊,他还是好好保养,以后有大用。

三日后,楚檀重新上岗。

墨书皱眉看着他,“你病好了吗?可别过给公子。”

楚檀道:“自是全好了。”

墨书一脸不乐意地带他去见容钰,还以为楚檀一病怎么也要十天半月才能好利索,没想到这么快就好了。

墨书斜着眼打量楚檀,心中腹诽,这人该不会是妖怪变的吧,怎么这么抗折腾,要是换成别人早就废了,楚檀还生龙活虎呢。

他自然不知道,楚檀从小就在军营里混迹,四岁习武,十二岁就跟随卫王上战场,是在刀枪战火中炼出的一身钢筋铁骨。

区区风寒而已,要不是之前受了鞭伤,伤口浸水感染,引起发热,恐怕他就是在水里再泡上个一时半刻,也不一定会生病。

楚檀来到正厅,容钰正倚在软塌上,在窗边下围棋。他一手执白子,一手执黑子,自己与自己对弈。

少年眉目沉静,鸦羽般纤长的睫毛在眼睑投下浅浅的阴影,那浅色的瞳仁藏在睫羽之下,无悲无喜,宛如一副漂亮的水墨画,却也空洞无神。

容钰捏着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