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熟悉又陌生。

“只是熟悉?”裴舟衍哂笑了一声,薄晗顿时没了言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好似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他的话,只懒散的垂下眸子,半弯着腰摸到了旁边的烟盒,磕了一支烟出来。

问她,“介意我抽烟吗?”

薄晗不喜欢烟味,他应该是知道的。

“你身上血腥味很重,”她偏开了视线,转移话题道,“裴大律师生气起来,一直都是刚才那副模样吗?”

男人挑眉,“哪样?”

薄晗睫毛轻轻颤了下,隔着车窗睨到了他咬着烟的模样,莫名痞气。

他同样,也在看她。

她忍不住蜷缩了指节,忽的转,隔着后视镜对上了他的眼睛,问,“裴大律师一直都这么喜欢盯着女人看吗?”

裴舟衍拨弄打火机的手,停顿了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不说话。

火苗拢了暖了他半张脸,带出暧昧的光。

薄晗有些紧张,忍不住抓紧了怀里的安全带,“你要是再不说话,我就下车了。”

她有种近乎偏执的直觉,他跟她,应该是认识的。

可她,为什么会没有记忆?

裴舟衍长久的不吭声,只有打火机的声音在安静的车里响起,伴随着薄淡的烟雾笼罩到了薄晗身上,她忍不住,俯身去解安全带。

“开门,”她推不开车门,只得回头看身侧的男人,“裴大律师,我不要你送了,我要自己回去。”

下一秒,宽大的手掌忽的伸过来,抵住了她的后颈。

薄晗愣了一下,完全没反应过来。

裴舟衍虽然看着斯文,可力道却及其具有侵略性,扣着脖颈把人拽回来,带着烟草味的吻直接充斥了薄晗的鼻腔。

那动作,带着惩罚的意味。

薄晗双手被轻而易举的扣在身后,整个人被迫朝着他怀里挺。

恼怒和羞愤充斥了她的大脑,她本能的咬他。

可裴舟眼却好似在逗弄不听话的小猫,每次她挣扎反抗的时候,就保留余地的压制,最后对峙下来,反倒是薄晗累的气喘吁吁,瘫软在他掌心里。

“闹够了?”耳边传来男人的轻笑,“我还以为你打算继续折腾呢。”

薄晗嗔怒的瞪了她一眼,“你有病是吗?”

“嗯,有。”

男人的手穿插过她的发丝,跟拨弄柳穗似的,“你不是都让卓旋调查过了?需要我把我的病历表发给你一份吗?”

薄晗气的指节发抖,忍不住推搡他的胸膛,“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轻!”

他疯了,可她也跟着一起疯了!

裴舟衍眯起眸,盯着她嫣红的唇,“看来薄医生真的不记得我了啊,真是让人伤心。”

薄晗心头猛的一跳,“什么意思?”

她咬唇,黑白分明的眼眸望向身侧的男人,总觉得很奇怪。

可又说不出来哪里奇怪。

“不过还好,”裴舟衍指腹轻轻抵在了她的唇上,松开了她,答非所问,“薄医生现在记得我就行。”

他隔着薄薄的烟雾,笑了一声,“就算现在不记得,以后也总会记得的,来日方长。”

去他妈的来日方长。

薄晗忍不住想骂人,但是忍住了。

她侧眸看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线条,突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卓旋会不厌其烦的跟她说,裴舟衍是属于危险又迷人的存在。

禁欲者浪荡,斯文者狂放。

他跟那些浪荡的贵公子比起来,正经的很。

可越是正经,就越是想让人扒了这层西装革履的外套,看看他情潮涌动时,眼尾猩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