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琪儿在棋盘上下了一枚黑子,看向沉壁。
「奴婢听闻,之前太医给贵妃开的药的确是压制住了寒气。可这几日不知为何,贵妃体内的寒气又突然爆发出来了。」
还能因为什么?
自然是因为贵妃动了宁昭月,再加上贵妃的父亲如今风头正盛,周时礼心里自然有了忌惮之心。
什么寒气发作?不过是找个由头把贵妃拉下来而已。
「姐姐,你说贵妃这寒气发作,皇上的手笔占多少?」
云半夏估计也知道了其中的缘由,一脸好奇地看向玉琪儿。
「我猜,占全部。」
玉琪儿看着云半夏落下一枚白子,微笑。
贵妃的寒气一连治了数日,直到这天,贵妃的宫里传出来了悲痛欲绝的哭喊声:「贵妃娘娘,薨了!」
18
听闻贵妃薨了的消息,皇后居然打翻了茶杯,脸上浮现出惊惶失措。
贵妃的死,自然有皇上的手笔,那是不是皇上已经知道自己和贵妃联手在冷宫里磋磨昭妃的事情了?
第一个开刀的是贵妃,那么下一个开刀的是不是就是她这个皇后了?
以皇上的性子,会不会也会让自己和贵妃一个下场?
在这样惊惧和惶惶不安的情绪之下,皇后也病了一场。
「皇后,怎么好好的突然就病了?」
周时礼来看望皇后的时候,发现她整个人都虚耗了很多。
「回皇上,臣妾无事,这是这风寒来得重了一些。」
皇后脸色有些许的苍白,声音虚弱。
皇后还以为周时礼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找了个借口安慰。
实际上,给皇后诊治的太医和负责诊治贵妃寒气的太医是一个人。
皇后到底因为什么原因病倒的,周时礼自然心里有数。
「既然这样,皇后便好好养病吧。」
周时礼看向皇后的目光幽深。
与此同时,宁昭月的身孕也有四五个月左右了,趁此机会她向周时礼提出了把那冷宫侍卫调离到别的宫里当差的要求。
那冷宫侍卫本就是周时礼授意去保护宁昭月的。
如今宁昭月成功回来,他自然也要给那侍卫嘉奖,于是便同意了宁昭月的请求。
「你那青梅竹马得了昭妃的提携,调到了寿康宫当差了。」
走在宫里的长街上,玉琪儿看向陪在自己身边的云半夏。
云半夏的目光看向前方望不到尽头的路,叹息一声。
「我知道,姐姐。是昭妃帮他的。」
「后悔了吗?」玉琪儿看着云半夏那张瞧不出任何情绪的脸。
云半夏转头看向玉琪儿,反问。
「那姐姐,你后悔了吗?」
玉琪儿先是一愣,随后肯定地摇头。
她自然不会后悔,她如今的隐忍和蛰伏,是为了向温执玉报上辈子的仇恨。
「姐姐,我也是,我也不后悔我自己选的路。」
云半夏会心一笑。
是啊,自己选的路,怎么走都不会后悔。
她玉琪儿是如此,云半夏亦是如此。
没过多久,周时礼下江南游巡,宁昭月因为即将生产,原本要被留在宫内。
可周时礼架不住宁昭月的求情,便同意带着宁昭月。
听闻宁昭月也要陪周时礼下江南,病得厉害的皇后为不让宁昭月越俎代庖,硬是找了太医连夜治疗。
周时礼游巡江南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几日之后就到达了江南水乡。
这里处处是青砖黛瓦,红墙白瓦,所目之处,无处不是风景,无处不是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