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注重他现在的时光。至于他对德斯帝诺的了解很深,那又是什么罪过?宴会上,他同样维护了你们的尊严,凶猛且不计代价。我竟不知,恩将仇报也是你所推崇的品质了,理拉赛。”

理拉赛恼怒地呵斥:“最起码我不是那个被低微人类迷晕了头的神!凡不可知者,皆不可控如果我们允许‘特例’出现而不加深究,岂不等于放任混乱滋生?更何况,他对混沌飞蛾的认知远超一般凡人,这种知识从何而来?又是谁赋予的他这份权力?”

“我无话可说。”在守护的屏障内,银盐优雅地朝祂稍稍欠身,旋即转向剩余三位缄默不语的亲族,“今天的会面很愉快,不过,就到此为止吧,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相信你们的也是。”

说完,祂便化作一阵银白的雾气,流泄在泡泡内,继而泡沫破裂,白雾亦跟着流散遍地,不知所踪。

忽略身后跟着追出去的奢遮,哀露海特沉默良久,问:“你们怎么看?”

卡萨霓斯徘徊在阴影里,踯躅地闭嘴不言。

理拉赛冷笑道:“一场闹剧。”

厄弥烛咬着自己的右手拇指,祂用尖锐的牙齿把自己咬出了血,随即吮吸着伤口,若有所思地喃喃:“倘若我能杀了那个人……”

哀露海特闭上眼睛,委实头痛欲裂。

银盐穿过自己的领域,祂没有理会身后追逐的凶恶幻梦,祂的身形无限恢宏,站在一片飞鸟的翅尖羽毛上,跟着飞上苍穹。

安提耶的领域为祂打开。

银盐轻盈地掠进去,左脸开始出现一道裂纹。

祂途经狂风,伤痕蔓延到祂的眼皮,祂路过暴雨,金色的血液也跟着渗出。等祂穿行雷霆,来到天空主君的领域中心,银盐闭着左目,脸上长长的伤口新鲜刺目,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人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豁然站起,震惊地望着银盐的脸,在他身后,安提耶神色古怪,不敢相信地瞪着亲族。

“这是怎么回事?”阎知秀低声问,银盐乖乖地弯腰,把脸上的伤口呈现给他查看。

“没什么,”祂含糊地说,“很快就能好了,大家打闹是常事。”

祂抬起右眼,瞥了一下安提耶。

不是,你在这儿装什么可怜啊?!安提耶差点蹦起来,就这么一道迷你小伤,你可别不小心愈合了!

然而,碍于祂俩现在是一个阵营的,安提耶只得辛苦地忍下来,不叫人类发现端倪。

阎知秀神情凝重地接过风暴使臣送来的云布,他仔细地擦干银盐脸上的金血,接着打开祂紧闭的眼皮细瞧。

“只差一点,你的眼珠子就要被挖出来了。”阎知秀严肃地说,“是谁干的?”

银盐垂下眼睛,祂没有说话,等到人类给祂擦完药膏,祂才轻声回答:“是奢遮。”

安提耶看得牙酸,又有点意外:“你跟祂说什么了?”

“你是被梦境的使臣带上至高天的,对吗?”银盐没回答祂,转而向人类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