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丽的小修士已然羞耻到极点,牙齿揉在唇上,又自己逼着颤颤地松开了。
林妙玄就这般认真,一如他平日里拔剑修行时的样子,完全是枚生铁做的月亮。
再接上神情,说出口的话反倒像一枝春桃,带着迷离的醺甜,只道:“血河魔君是因为不喜欢仙门,才叛宗的,对么?”
林妙玄的确不喜欢滥杀无辜,但仙魔两道各有规则缘法,因为一个人去到不喜欢的地方,那只会心情郁结。
谢绻潜入仙门后,再没杀过一个人,他便不去想对方以前的事。
“如果是真的,你不必做到那般。”
“……你要是想,我们就还是做前后辈,或者你将我当做小师兄,别再说什么听凭差遣的话了,好不好?”
这一番一正言辞之后,本来窝坐的姿势,也变成岔腿半跪,自上而下劝说从来没听过话的人。
“阿绻那样厉害,就算平时过来找我,师尊也不会知道的。”只是这些话,听起来更像是在安抚慰偿。
颈间的灵铃都随之晃荡脆响,将佩戴它的主人引回神。
林妙玄的视线便跟谢绻对上。
撕开伪装的血河魔君,好像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潜入太久,那张脸不过是同样的表情,配上了更为深刻成熟的面目,多了些时间修饰出的持重自若。
他一时恍然,越瞧越觉得,原来他们两人形貌上,本就是壮年与少年的差距。
林妙玄那点仅存的做师兄的心态,被挫成了飞灰。
躲闪的余光慌乱扫过,却见对方一眨不眨,盯着他张合的唇。
嫩红的舌尖仓皇一蜷,缩回到齿后。
林妙玄下意识抬手,捂住自己的下半张脸,让受着眼神光顾的嘴躲起来。
偏偏他的眼皮湿红得厉害,睫毛翻飞着,半点也藏不住情态。
林妙玄被谢绻深吻过太多次,只需对方一瞧,便不住地回忆起曾经受到的淫亵。
是能将他整张嘴都侵占的可怖。
原有的羞怯上涌,林妙玄的声音闷在掌心,发窘地轻问:“你、你在看哪里?”
他甚至都怪不出谢绻放肆,不知礼数。
还在思考是不是自己想偏了,问的东西纯稚得颇为笨拙。
谢绻揽住怀中人的窄腰,骨头听得绵软,凑近向后仰倒的腰线。
他的下巴蹭着林妙玄那身棉麻的衣裳,受了粗钝的摩擦,痒意勾得面皮一酥,鼻翼也难耐地翕动。
吮吸间,谢绻嗅着林妙玄的气味,只觉得血液也掺了醉人的甜香。
他的喉咙无比干涩,身体里的水分快要烧尽,于是抬起头,便只能看见一切闪着水光的地方。
林妙玄的眼珠,林妙玄的鼻尖,林妙玄浮出青黛血线的颈间。
他牙齿轻颤,吹出吐息,眼珠占有着林妙玄的一切。
湿润的嘴黏连出丝,胃袋不禁抽缩,谢绻回答:“当然是在看妙妙,在想妙妙……”
他磋磨着口中的颊肉,饥渴得想要将眼前的一切,全都含进唇齿间,用舌头细细舔舐尝吻。
神思迷飞间,谢绻对着一无所觉得的人追问:“要是假的呢?”
但谢绻不用等林妙玄回答,他自觉是知道那个答案的,光是一想,心头狂肆的喜悦就会蒙上阴晦。
他自找苦吃,无不暗恨道:“是不是要心安理得,跟我什么关系也没有了?”谢绻抓着林妙玄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像是在讨要对方的爱怜。
这话说得林妙玄浑身发颤,指节都要在谢绻的颊边缩成蜷曲的爪型。
嘴巴驽钝的小师兄整个人都僵住了,林妙玄抖着声音:“不,我、我只是想,要是假的,那样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