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尧卖了个关子,跟小孩似的瞧着宋婉宁,歪着头道:“皇后亲我一口,孤便大发慈悲的告诉皇后。”

见宋婉宁一直没有动静,傅景尧顿时觉得她肯定是害羞了。

就自己凑到她跟前,假装是宋婉宁主动亲了他一口。

嘴角虽扬着,眼尾却流下了一滴泪。

然后自顾自地跟宋婉宁说着自己今日去寺庙是为了求一个平安喜乐的愿望。

夜色渐凉,屋外开始下起了濛濛细雨。

阿福守在迎春宫外守了许久,看着细雨化作了大雨。

身上的衣衫都湿了一半。

见傅景尧上了榻,阿福才放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外面的雨声滴滴答答地砸在地上,惹得傅景尧怎么也睡不着。

他推开门,看着外面的磅礴大雨,不知不觉间走进了雨里。

傅景尧都有些分不清了,在自己脸上的,到底是雨水还是泪。

阿福很早便找到了太医院,里面聚集着宫内所有学医的人。

但当阿福提出这个要求之时,几乎所有人的脸都暗沉了下来,面露难色。

他当然也知道防止尸体腐烂的方子很难,但若是一直找不到办法,陛下很有可能会随着宋皇后一起走。

只有找到保留尸身的办法,或许还能给陛下多一点从悲伤和自责当中缓过来。

他们在太医院整整待了三日,得出了一个结论。

第十七章

“阿福公公,恕我等直言,保尸身不腐之法,便如同扭转乾坤,那是不顺天命,人力不可为啊……唉。”

等来的却还是这么一句话。

阿福对这句话并不感到意外,但还是有些失望。

这办法是寻不着了,阿福最担心的还是陛下。

若是知道没法子能够保留尸身,又会做出些什么事来。

刚想回去找陛下禀告这一切的时候,却见陛下今日破天荒的在书房批阅奏折。

虽知傅景尧不喜打扰,阿福还是想要再确定一番。

站在那站了许久,傅景尧边看折子边道:“一直站在外面做什么?”

阿福这才踏进书房的门。

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您今日怎么……”

傅景尧见他话只说半句,抬眸茫然地瞧着阿福。

然后放下手中拿着的奏折,挑了挑眉。

原本想着问陛下今日为何会在书房,而后转念一想,陛下批阅奏折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阿福没跟傅景尧说实话,“奴才方才一直在找陛下,未曾想陛下会来书房。”

傅景尧淡然道:“这几日奏折堆积的太多,想着来看看。”

并没有反应过来的阿福又听陛下需要为皇后修建一个陵墓的时候,完全愣在了原处。

仿佛站在那的只是一座人像。

傅景尧问:“为何还不去?”

阿福连忙接话:“去!去,奴才告退。”

在修建陵墓的这几日,傅景尧时而会抽空去看一眼,其余的时间要么就是待在书房,要么就是在和大臣们商议一些朝中之事。

阿福起初觉着陛下每日日理万机,早朝奏折两不误,就是最好的一种的状态。

但是……

他不禁开口询问道:“你有没有觉得陛下最近很奇怪?”

傅景尧身边的内侍就只有阿福一个,其他的奴才也只是偶尔能够见上陛下一面。

这专心上朝,处理朝政的陛下,“哪里奇怪了?”

是啊,到底是哪里奇怪呢?

为什么会觉得和之前别无二致的陛下奇怪呢?

这时傅景尧不知怎的竟折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