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吼的脸红脖子粗,那张在同龄人里绝对漂亮又具有欺骗性的皮囊因此扭曲,她问她的儿子,把他生下来是否就是为了来折磨自己的,过去好几年她也经常一个月不回家一次,他没有意见,那这一次又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只是单纯不想看她过的好?
在女人嘶吼得整栋楼都能听见的尖锐声音中,从头到尾只问出了站在家门口时那一个问题的北皎再次陷入了沉默,他当时只是有点好奇――
关于把他生下来这件事,她总是挂在嘴边抱怨,可是其实谁也没有问过他是否同意。
后来张女士行李箱也不要就走了。
――这是一次失去。
再过了大半年,大学录取通知书送到了他的手里,邮政快递小哥羡慕又腼腆地笑着对他说,恭喜你呀,准大学生。
――这又是一次得到。
到了大学之后,他成年了,不得不挤出所有的时间去拼命的打零工,为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发愁。
学生会没时间参加,社团没有时间玩,同学聚会没有兴趣且花费太贵,40°C的盛夏,只为空调开的很足的奶茶店贴在橱窗的招临时工广告驻足。
――这又是得到之后的一次失去。
后来,来学校门口那个苍蝇馆子似的煲仔饭店,身穿同款深蓝色吊带的女人蹲在她的旁边。
她身上很香,这么热的天气她却没有一滴汗,白的近乎于透明的皮肤,手肘几乎要碰到她的手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