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不满地嘟囔,天晓得昨天她站在客厅纠结了多长时间才下定决心的。
所以他把明信片给她并且做出一副“你要走就走吧”的时候她才会想哭的。
不然她莫名其妙会情绪波动吗――
可恶!
“还想怎么样,我公开遗嘱他是遗产继承人吗,他要的也太多了!”
邱年听她都快跳起来了,从蛛丝马迹勉强理清楚了昨天姜冉为什么夜不归宿的导火索,就那张她在芬兰比赛的时候寄回来的明信片?
……那算个屁啊,比赛都比完了。
别看姜冉好像好骗得很,被人牵着鼻子走,乌龟似的什么都得别人推一把才屈尊降贵往前慢吞吞爬一爬,其实她心里门儿清的。
她昨晚顶着天寒地冻的从别墅区走到公寓区去敲门了,其实就是顺着台阶下来了,主动低下高贵的头颅了。
邱年看姜冉脸上的困惑,明显她也是万分不解,“你这个心路历程告诉过狗子吗?”
“这还用说的吗?”姜冉荒谬地提高了声音,“他没读过书?脑子没开化?昨天脱我裤子的时候怎么一点儿没犹豫!还是他这样玩惯了!”
女人一钻牛角尖那个逻辑就很容易跑偏,通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邱年想到了李星楠,经常指着她的鼻尖被她气的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算了”,转身就走。
………………现在邱年也想说“算了”。
她“噗”地挤出一坨膏药,语气很淡定地跳过了劝说他们“谈谈然后和好”的这个流程:“那不至于,他要玩惯了,你也不至于在这吱哇乱叫的上药了。”
姜冉响亮地“哼”了一声。
上完药,她们凑在一起讨论了一些细节问题,当邱年对于北皎撇开技术之外的道德问题给与肯定时,家里的门开了。
一向去了雪场就会滑到雪场日场停止营业的李星楠破天荒地提前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阿桔。
李星楠的表情很严肃,他蹙着眉,将滑雪板放了,抬头看了眼客厅肩并肩坐着的两个女人。
他一只手撑着墙刚想弯腰脱滑雪鞋,邱年说:“慢着。”
李星楠手从滑雪鞋的抽绳上挪开,面无表情地直起身。
邱年:“你先把话说完,要是不中听就可以直接滚蛋,省去脱鞋再穿鞋这个步骤,怪麻烦的。”
阿桔在后面嗤笑了声,踢开滑雪鞋,表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地拍拍李星楠的肩,跟他擦肩而过往冰箱走去,拿了瓶饮料,坐下了。
李星楠还真没脱滑雪鞋,站在玄关,沉着嗓音说:“你跟北皎说话客气点,小屁孩懂什么那么多这那的,头一遭谁不是这样下手没轻没重的,何必说那些伤人家自尊。”
看来是有狗找他二车爸爸告状了。
邱年抱着胳膊没说话。
姜冉看看邱年又看看李星楠。
此时李星楠站在玄关和客厅的人僵持了几秒,听她不说话,就抬起头对阿桔和姜冉说:“明天天气预报下雪,帮我把我那块野雪板带上山,我去办公室了。”
说完,还真头也不回又开门走了。
邱年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训,脸色很不好看。
而姜冉的重点却完全跑偏了――
李星楠一进门,还没说话一个眼神,邱年就知道他要说什么。
李星楠说完话,不用邱年直接赶人,他就知道自己可以滚蛋了。
……………………多好啊!
这完美的尽在不言中,可不就是她梦寐以求北皎也能得到的能力吗!
在李星楠惊天动地的摔门声中,姜冉叹息了一声:“真羡慕,吵架都不用废话就吵完了。”
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