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没托生对肚子。

那样一个娘,太毒了!

柳春晖退后两步,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府门口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谁啊?”

“为何跑到同知大人府上来磕头?”

“不知道啊,好俊一后生!”

“瞧着也是个读书人,连门都没进去,说他和同知大人没瓜葛,他又为何要磕头,换成旁人,拜见不成也不会在门口磕头。”

“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同知大人的外室子?”

“外室子?外室子是不能科考的!”

“若真是同知的外室子,那大人该认进门才是啊!”

“放在外面像个什么事儿啊!”

柳春晖磕完头就走,方家的下人们还拿他没办法,外头议论纷纷,他们隔得远也没听清这些人在议论什么。

管事的匆匆回去跟方远堂禀报,方远堂闻言只是挑了一下眉眼,便摆摆手让人下去,也没放在心上。

柳春晖回到客栈,袁氏见到他之后立刻起身迎了过来,急切地问:“晖儿,可见到你爹了?”

“没有!”他摇头,唇角溢出一丝冷笑:“但他想摆脱儿子,没那么容易!”

袁氏闻言捏紧了帕子,咬牙切齿道:“他当真这般狠心?”

“周氏那蠢货明明不在江南府,他一个人在江南府,竟还怕周氏那妒妇!”

“不过晖儿你说得对!”

“他是穿鞋的,咱们是光脚的!”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就看他方大人要不要脸面!”

柳春晖道:“娘,收拾收拾,我们去京城吧!”

袁氏没见到方远堂,有些不甘心:“且等两日!”

她非要见见那负心薄情的男人不可!

柳春晖没反对,只是拱手道:“那儿子先去温书了!”说完,他就退了出去,去隔壁房间里拿出书籍看了起来。

无论如何,他都要考上进士。

不管他认不认他,他都要教他后悔!

后悔放弃他这么个惊才艳艳的儿子。

把那个废物当宝,值得吗?

那个废物还无法传宗接代!

不认他,没有他,方家就绝后了!

柳春晖倒不是很担心,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无能之人才会用的把戏。

上兵伐谋!

他今日磕的三个响头,会化作流言蜚语,如刀剑般扎在方远堂的身上。

当年他们被赶走的时候,他已经记事了。

他一直都不敢相信,那个常常夸他聪明,手把手教他写字的父亲,说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还把他娘嫁给一个莽夫。

一想起姓柳的那个男人,他的面色就阴沉下来。

粗鄙,庸俗,无能!

连妻儿都养不起!

他了一直念书,是方家祖母在一直接济他们母子两个。

柳春晖声息一口气,不去想往日种种,专注读书。

方远堂独自一人坐在书房,柳春晖的到来又把他拉入了回忆里,心烦得不得了。

如柳春晖回想起小时候的温馨时刻一般,他也回想起那段时光。

方永璋出生的时候,他也很欢喜,很期待,毕竟是他第一个儿子。

只是那时候他年轻,他娘说男人要以事业为重,要把心放在经济仕途上去,他觉得很有道理,那会儿刚入仕途,心中有一番雄心壮志,一头扎进公务中,不时要下乡去看看,一耽搁就是十天半个月不回家。

在外累得疲惫不堪地回到家,周氏又跟他告状,说家中之人如何如何欺负她,他太累,只埋怨周氏没有当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