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必太过忧虑,我没事儿!”

“人老了,控制不住脾气,一生气就……老三呢?”他没看到黄永庚,就开口问。

黄永熙不敢回答,看向自己的大哥。

黄永林迟疑了一下,正想着怎么帮黄永庚圆过去,黄太傅就叹道:“罢了,你也别想借口了!

老三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是再清楚不过了!

他阿,被宠坏了!”

“老大,这些日子你要拘着点儿他,别让他出去跟那群狐朋狗友混。”

“宋尚书的建议很好,那是良策,宫中实在是太过奢靡,早就该削减一下用度了!”

“宫中一个月少花十万两,就能替边疆的将士们购百万件寒衣。”

“还能购置三百万斤粮食,够养我大靖百万雄师好几日!”

“也可让寒冬里饿死冻死的百姓少几个!”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

“陛下啊,是我教出来的,我最是知道他的性子。”

“他虽然放弃修清凉宫,虽然同意削减后宫用度,但心情肯定不好,这节骨眼儿上,不管是谁,胆敢惹祸,就是在往刀口上撞!”

“你们得知晓啊!”

黄大和黄四都立刻拱手,严肃认真地表示他们记住了。

黄大心中苦涩,老三啊,不太好管教啊。

黄太傅又想起方永璋说的话,说易层楼竟是为了钱而折腰。

他不禁心中悲凉。

读书人的风骨呢?

他怎么就那么缺钱?

“老大啊,你给易寒江送一千两银子过去,说是我的心意。

你问他有何难处,我会帮他!

这个馆能辞就辞了吧!”

黄永林迟疑片刻就道:“爹,您还是手书一封吧。”

“儿子是晚辈,不好转述那些话。”

黄太傅想想也是。

于是便让儿子将他搀扶起来,给他准备笔墨。

黄永熙忙劝道:“爹啊,您现在还病着,还是等好些了写信吧。”

“哪里就急现在这一刻了!”

黄永林也是这个意思。

黄太傅摇头:“就是急于这一时!”

“层楼以前是多骄傲的一个人,多目下无尘的一个人!”

“如今被逼得为五斗米折腰!”

“真不知这些年他到底经历了些什么,这个犟种又不肯给我写信!”

“快拿笔墨来!”

“教导那样的学生,他定然是生不如死!”

两个儿子顿时不敢忤逆他,连忙去准备笔墨纸砚,还把榻上的小桌子给他搬到了床上。

老先生写了信,一刻也不愿意等,让黄永林立刻去一趟方家。

黄永林能怎么样?

只好赶去方家。

见到易老先生并说明来意之后,易老先生就抽了抽嘴角。

等他看完信件,更是鼻子都气歪了!

“我的事情,就不劳他费心了!”

这个老东西还是一如既往地自以为是!

他以为他是谁啊?

比皇帝还管得宽!

黄永林见易老先生不接受亲爹的好意,立刻就急了。

“世伯,太医说,我爹真不能再生气了,他病中最为担心的就是世伯。

说世伯以前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如今连那样不学无术的人也教,想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