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那件事也办成了,银子也收到了。

那边儿也承诺等方县令倒霉,就支持她赎身。

到时候用姓方的要挟,周氏不放人也得放人。

不过以周氏的软弱性格,说不定她提出赎身,周氏不但不会要她的赎身银子,还会给她添一笔赏钱。

徐嬷嬷美滋滋地想。

读书人有句话,叫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堂堂进士出身的县令竟然不知,活该他倒霉。

周氏当即就要去找方县令算账,徐嬷嬷忙拦住了她,嘴里劝道:“哎哟我的妇人,您瞎猜的又无凭无据,县令大人身边帮他办事的人又忠心,您就算是手里捏着他们一家老小的卖身契,他们也不可能背叛县令大人,把县令大人给卖了……”

徐嬷嬷这话顿时提醒了周氏。

她立刻去翻找方县令身边几个心腹家眷的卖身契。

他的人卖身契在他手中,可是家眷的卖身契却在周氏手中,毕竟这些家眷都在周氏这边儿伺候。

她把卖身契翻了出来,又让人将在府里的一些家眷全给喊到正院儿来候着。

她的脸色很差,这帮人就吓得瑟瑟发抖。

方县令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一院子吓得傻乎乎的鹌鹑。

这是怎么了?”他进门问道。“他们犯了什么错?”

“你说你把银子拿去打点了,都打点了谁?”周氏的手抓着茶杯,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徐嬷嬷给屋里的丫鬟们使了个眼色,大家伙儿便纷纷退下。

把空间留给夫妻两个。

方县令毫无所觉,他撩袍子坐下:“这些事儿你一个妇人家打听什么。”

“啪!”周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怎么就问不得了?”

“那可是我的银子!”

“我连你用到哪儿了都不能问?”

“还是说,这些银子你全送去了老宅,去填补老宅的窟窿?”

方县令哪里能说得出来?

他狐疑地看向周氏,不明白她好好的怎么就提起这茬了。

“我都跟你说了,过些日子就还你!”

“还有,这笔钱我真的没有给老家!”

周氏的火气腾地一下就起来了,她站起来将茶杯砸到方县令的脚边。

怒指着他:“姓方的!你别欺人太甚!”

“你今儿要是不把这笔钱的去路说清楚,老娘就把外头那些人全都发卖了!”

啥玩意儿?

方县令忍不住揉了揉耳朵:“你说啥?”

“发卖他们?”

“他们有什么错?”

周氏冷笑:“谁让你欺我?”

“总之,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说到做到!”

方县令就非常非常懵逼,妻子怎么就忽然非得追究这钱的去处?

先前周氏想要就这件事问他问个清楚,结果出了舒小山的事儿。

其实因为小山的事儿周氏都忘了这茬,眼下被徐嬷嬷旧事重提,她的火就是叠加的,更大了!

因为一些旧事,方县令在妻子面前其实是有点儿提不起气的。

要知道,他当年不过是个穷秀才,他能考上进士,全靠妻子用嫁妆支持他念书。

眼下妻子动了这么大的怒,他没法子,只好对妻子道:“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要保密!”

“这件事我都是偷偷干的,不敢大张旗鼓,生怕打草惊蛇。

周氏冷笑着看他,暗忖:忽悠!

接着忽悠!

方县令道:“我有消息,知道有人要搞棉花棉布,就跟你借钱派人去各地偷偷买回来屯着。”

“你要是不相信